.凌商的视线虚渺得很,教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就像块木头杵在扶梯边上。
不知怎的,夜慕参忽然一阵心虚,低下头要将花错带到他钦定的“扶风间”。
花错反倒耍起赖,“我说了我不要再走了!你抱我进去呀!”
凌商依旧像块木头杵在二人面前。
夜慕参神『色』微变,只当他是空气,一把将花错横抱起,三两步上了楼,掀起一阵带着竹香的劲风。
蓝儿姑娘轻轻扯了扯凌商的衣袖,声调柔软,缠绵悱恻,“公子不再坐会儿么?”
夜慕参听见了,脚步迟疑了那么一刹那。
他回过头,对站在凌商身后的三人低声道,“你们,要照顾别的客人么?”
三人看了看凌商,又看了看夜慕参;有摇头的,也有点头的。
夜慕参愈发烦躁起来,“我不管你们还要照顾谁,总之现在先跟我来。”
凌商此时已经来到了醉仙楼门口。
他迫切地需要新鲜的空气。
夜慕参将花错扔到美人塌上,“我走了,你悠着点儿吧。”
花错笑得没心没肺,“你快走吧,别打扰我和蓝儿雪儿倩儿的好事啦。”
夜慕参轻蔑地扬了扬嘴角,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饮尽了。
他又来到方才拉过凌商衣袖的女子面前,压低嗓音问道,“刚才那家伙,找你们三人做什么?”
蓝儿对这位气度不凡的白发男子也十分有好感,浓妆艳抹的脸更红了,“那位公子好生奇怪,只与我们聊了几句就走了。”
“哦?聊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最善言辞的倩儿开了口,“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在问什么事……”
“是么?”夜慕参显然不信。
雪儿有些激动,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炽热,“若他想知道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又何必问我们这些烟花女子?他问的事实在古怪得很,每个问题都互相不沾边儿……”
夜慕参镇定地挪开她的手,“罢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们不必在意。”
蓝儿望着他身上的伤口,眼里扑闪着莹润的泪光,“公子负伤了,奴家为公子涂些『药』吧?”
夜慕参被那声“奴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指着花错干干笑了笑,“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服侍那位爷的。”
花错哼着清平乐,一脸乐不思蜀醉生梦死,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
倩儿细细听了那曲调,眼里掩不住的鄙夷,“这位好像是……花公子?”
另外二人闻言,一并『露』出了嫌恶之『色』,“他欠了那么多帐,怎还有脸来?妈妈要知道……”
夜慕参可不想再被花错耽搁了,一溜烟儿就窜到了外头。
迎啸憨憨地轻嘶两声,蹬了蹬前蹄。
夜慕参浅笑,“难得你见到我还能这么精神的,是因为闻见我身上的脂粉味儿了么?”
他说着又去看迎啸背上的几处伤口。
没想到的是,那些小伤口差不多都愈合了。
而那几处大的伤口上,则散着微苦的清香『药』味。
夜慕参四下瞧了瞧,不见那家伙的身影。
冷冷哼了声,牵了缰绳往东来阁去了。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