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吃?”一边啃一边问。
“我不吃,这是喂狼的,狼要是发现你吃了它的食,哼哼……”
大凡一听大惊,迅速丢下手里的麂子腿,包着满嘴的肉:“真的假的?”
“哈哈哈……”朱珠笑得前合后仰:“骗你的。我早吃过了,哈哈……”
“你还去打猎?”大凡再次抓起肉边吃边问。
“才不哩,这都是大雄它们的任务,”朱珠漫不经心地说:“它们每天都要出去给我们捕一只野物回来,我这儿的野味可是天天有哟。”
大凡放心地吃着,不一会,半盆肉下了肚,将骨头一丢,抹抹嘴:“吃饱了,真香。”
饿了许久,他觉得这顿饭是有生以来吃得最饱、最香的一顿。看见朱珠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瞅着他那毫无顾及的不雅吃相,顿时发现这个小女孩淘气中透着果敢,聪明里充满善良,天真中不失可爱。想想妹妹小凡,自从家乡地震失去了家园、父母双亡之后再也没有那份天真烂漫的笑容,听不到她过去那嘻嘻哈哈的笑声,看不见她叽叽喳喳黏人的样子,想想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唉——”大凡深深地叹了口气。
“咋了?你讨着好饭吃还不高兴呀?”
“不不,高兴高兴,要是有菜就更高兴。”大凡回过神来打趣地说。
“去你的吧,菜你个头,要着吃还挑肥捡瘦,”朱珠蔑了他一眼:“其实吃饭是最烦人的事了,我爷爷基本不吃饭,每天就我一个弄饭、吃饭,我才懒得去整什么菜哩。”
“难怪嘛,你不做饭那你的狼吃什么呀?”
“唉哟,说你笨,你比狼还笨,它不会去外面找食吗?需要我给它们煮?”
“对对对,我忘了狼是自己找食的,嘿嘿……”
“你和小凡咋去了郑家做起了护院?”朱珠话锋一转。
“那是他们请我们去的。”大凡清楚朱珠已经知道了他兄妹的情况,也就不隐瞒什么,把去郑家大院的前后经过一一给朱珠讲了一遍。
朱珠听完只说:“好玩。”
夜已经很深了,朱珠拿了棉被在前厅的石床上一放,让大凡休息,大凡也早觉得困乏,只是吃多了麂子肉胃胀得难受,也不便多说什么,等朱珠去了后厅,才独自在前厅活动着,让胃里的食物消化消化。
正在此时,听得后面有“嗦嗦”声,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只见两只狼正从身边走过,还上前在他身上嗅嗅。虽说狼已经认识他了,但瞬间的恐惧使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训练有素的狼,想起朱珠前面说她不在身边,那自己就只剩骨头了,心里更是紧张,大凡两手紧握,一动也不敢动。
两只狼嗅了嗅大凡后,竟跳出洞口,很长时间才回来,又径直回到狼窝去了。
大凡一看这情形,也不活动了,迅速上床包着头睡了。
天一亮,大凡就起来了,见朱珠从后面出来,也就大起了胆子。
“在哪洗脸呀?”
“你脸皮那么厚,不用洗了。”朱珠指了指前面的山涧溪流:“那里,让你洗个够。”
大凡飞身跃下洞口,来到水边,抬头远望,才发现这里景色是多么的优美,这原始森林,松柏满山,云蒸霞蔚,晨曦似锦。溪流上游是一个风光无限的草坦,薄雾如纱,含露垂草。
“哎呀,真是人间仙境啊。”大凡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朱珠做了饭,二人胡乱吃些,大凡突然想到昨晚的狼,便问道:“昨晚半夜狼咋还往外面跑呢?”
朱珠一听,把碗一放:“你每天不上茅房呀?”
“噢,上上,这狼真是成精了,”大凡觉得自己的问话太无聊,咋就没想到狼也要上茅房的,急忙找话岔开:“这次你真能去帮忙?”
“我不说了嘛,你们动手的时候我准会到的,你不用担心。”
大凡点点头:“到时候我会给你去要赏银的。”
“到时候你得请我好好吃一顿。”朱珠笑了笑。
“一定,一定。”
吃过饭,大凡告别了朱珠,下山取了马,一路直奔武乡而去……
回到郑家大院,大凡急匆匆去找郑昱父子,把找人的事说得十分艰辛,遇上群狼如何周旋,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如何磨破嘴皮才说动人家来帮忙等等,听得郑昱直伸大拇指:“英雄义气,英雄辛苦”。
郑昱忙命人拿来五两银子作为犒劳,又安排下人摆了酒菜为大凡洗尘。
大凡正在为五两赏银感到憋气,忽见下人来报,说薛亮要见老爷,郑昱忙叫人请了一同入席。
“郑老爷,郑少爷,在下有事想与二位相商。”
“薛公子可是为茶叶的事而来?”郑昱问道。
“正是,郑老爷是这陕南茶商之王呀,晚辈这几天去了很多茶店,也见了很多茶农,想进一些新茶,可是一打听,全是郑家大院的货,你们一下定金,谁还买得去嘛,这真是垄断的营生呀。”
“薛公子,这个不难,你要是真想做茶叶买卖,我们可以联手经营嘛,”郑昱顿了顿说:“听说你家在山西太原也是商界大户,你用你的渠道,我用我的路子,我收茶,你卖茶,我发茶,你运茶,无论是蒙、青、甘,还是晋、冀、陕,相信我们的货物会走遍天下。”
“老前辈真是好气魄,不愧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