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再说一遍,这是爷的选择。”奕风面上笑颜突地一改,就连音调也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就因为这是爷的选择,我才不想看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清流澄净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优雅俊美的面上如拢云雾。
“你还是在针对她!”
“难道我不该针对她?”清流反问,看着奕风的笑容中带了几分冷笑,抬步转身离开。
奕风从木栏上跳下,看着清流的背影,眸色愈发的幽深,抿唇不语,回了自己的房间。
络青衣贴靠在墙边,手中拿着一粒黑色的丹药,听着墙外的两人不欢而散,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即便她猜出了七八分也不该说出来,更不该怂恿无妙,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现在觉得这话很讽刺!
她也觉得自己,很讽刺。
络青衣沿着墙壁蹲下身,双臂环绕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闭上眼眸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她就像个慌乱的孩子,做什么都是错,她只能依靠自己,却没人能来告诉她这条路是否选错了。
从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雪月皇宫之时,她想的便是如何在皇宫之内生存下去,借以攀靠的势力悄悄溜出宫再做今后的打算。可当她遇见缠人的墨彧轩,她就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之前安排了那么多条退路就此丢弃,她想过今后可会后悔,从前的她只想让自己强大起来,便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当她写下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因为她遇上他,再没退路。
几次相思量,情愿相思苦。这是他的回答,更是他剥开了自己的胸膛露出的一片心。
她再次想起那句话:我愿拿命作陪,只为你一世心,一世情,小青衣,你还会走吗?
天下之大,她二人的情爱在天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这一刻她有了动摇,即便再坚不可摧的感情,添了有无数的阻力后,都会心累。
你看,没有人希望她二人在一起,以前总听说婆媳关系难以处理,如今这公媳关系又算是什么呢?
墨彧轩,我该不该顺了他们的意思?我想听你的抉择,很想,如果你知道拦在我们面前的是整个天下,你又该怎么办呢?
“女人,有椅子不坐你坐什么地上?赶紧起来!不知道容易生了寒么?”无妙一进屋就看见络青衣坐在墙角,见她不为所动,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拽起,瞅着她郁郁寡欢的小脸,笑道:“这是谁惹你生气了?你怎么没咬死他?”
络青衣看了他一眼,闭合的手心缓缓张开,声音极低:“这是解毒丹,你试试能不能解了你脸上的水泡。”
“不会是另一种毒药吧。”无妙狐疑的看着她,听她声音有些不对,眉头一皱,他都这么说了这个女人怎么还这么平静?她不应该立刻回着毒死你算是为广大人民除一祸害了吗?
“你要是想顶着你这张脸,我就将这解毒丹扔了。”
“我说笑的。”无妙见她真的要扔,连忙夺了下来,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络青衣将还在冒热气的丹炉收进了项链空间内,转头看向无妙,见他面上的水泡一点点的消失,“恢复了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形象,你的下辈子与我无关了。”
无妙冷哼,“说的好像谁稀罕你养一样。”
“不稀罕还不走?”
无妙真就没走,反而凑了上来,“怎么我就洗个脸的功夫你就跟丢了魂一样,这脸色差的,刚才吃错什么药了?”
这变着法骂人的功力有所长进呀!
络青衣扯了扯嘴角,威胁道:“你今后要是不想再开口我就成全你。”
“看来我真的说对了。”无妙对她一笑,“你果然是吃错药了!”
“你也的确是不想说话了,我现在就成全你!”说着,络青衣扬袖洒出一片粉末,幸得无妙屏住了呼吸,又及时向后退,这才堪堪躲过。
无妙退到门口,怒喊了一声,“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小爷我这是关心你!”
络青衣回头看见几欲醒来的沐羽,快步走到床边将他哄的入睡,回头瞪了无妙一眼,压低了声线,“你要是敢将他吵醒,我现在就毒哑你的声音,我抓不住你,但是奕风可以。”
无妙脸色一黑,白了她一眼,小声的怒骂道:“恶毒的女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女人明显不想说,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替我带上门。”络青衣见他要走,随口说了一句。
无妙哼唧着,两只手愣是连门边都没沾着,并背着手准备离开,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她低沉的声音,“谢谢。”
无妙有些发愣,是不是他耳朵出了毛病?这女人刚刚说了什么?谢谢?这可是头回听她道谢,太不容易!
无妙扭头看了眼神色晦暗的络青衣,漆黑发亮的星眸不知想什么,随手将门给她带上,回了房间,嘴里还嘀咕了一句,“真是稀奇!”
络青衣靠坐在床柱旁,晦涩的眸光落在沐羽那张柔和的睡颜上,心头的郁色消散了不少,当她醒来就发现身边多了条蛇,沐羽说它是被自己抓来的,并带进了宫,之后觉得她人也不差,便老实的待在她身边。
抓沐羽并带进宫的那个她便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吧,前世她也喜欢抓蛇,那是为了制药,可这一世她却时时刻刻要照顾着,大概这就是种因得果吧。
一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