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虑了。”墨盵嘢眸光冷凝,视线落在巧妃手上的那枚戒指上,邪气勾唇,“本宫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便与娘娘多聊,就先回宫了。”
巧妃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墨盵嘢抬步离去,这时,她身边一直充当透明的丫鬟开口:“娘娘,您给皇上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就要凉了。”
巧妃陡然惊醒,“还不快走?皇上可不喜欢喝凉的东西。”
“是。”那丫鬟端着汤欠身,跟在巧妃身上亦步亦绉的走向九霄宫。
这正是络青衣没能想到的,当初她不过随口一绉,谁知道巧妃当真寻来了南海珍珠,可这珍珠含有毒性,可怜啊,墨泓就这么喝下了……
墨盵嘢满怀心事的走回寝宫,他发觉今日寝殿内特别安静,抬首,便看见两抹白色身影围桌而立,一抹冷淡中透着疏离,一抹慵懒中散发着fēng_liú。
“九弟。”低魅的声线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低声絮语,墨盵嘢站在门口,看着墨彧轩缓缓转身。
“皇兄回来了。”墨彧轩挑眉,伸了个懒腰,向前走了两步,感受洒在身上暖意融融的阳光。
墨盵嘢幽幽的看着他懒散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从袖中拿出那块玉质清透的印玺,简单道:“父皇给的。”
“嗯?”墨彧轩挑眉,笑盈盈的凑近,看着摊在他掌中的银月玉块,瞥了眼上面的银丝缠龙,嘴角微勾,满不在乎的道:“印玺啊…”
“嗯。”墨盵嘢应声,将印玺递给他,可墨彧轩并没手下,反而问道:“父皇给错人了吧?”
墨盵嘢邪魅一笑,“九弟以为父皇糊涂了么?自然是给你的。”
“臣弟才不信!”墨彧轩侧身避过墨盵嘢的指手,笑意慵懒的退居他数步。
“你不要?”墨盵嘢挑眉,手心微微朝下,眼见着那印玺就要摔落在地,因这是父皇说的,他若不要,摔了又何妨?
“不要。”墨彧轩摇头,“拿着这东西就说明臣弟也要连带着迎娶秦不楚进门,小青衣一定会生气的,所以这么重的东西臣弟要不起。”
墨盵嘢皱眉,拒绝的这么肯定?那便别怪他了!只见墨盵嘢手腕一翻,那印玺以破风之势疾速摔下,手柄银龙朝上,几乎就要与地面相撞。
墨彧轩迅速反应过来,他将双手负立在身后,猛地转身,白衣如一抹光影穿梭,又如白蝶蹁跹飞舞,他抬脚一勾,避免了印玺砸落地面支离破碎的下场。
凌圣初淡漠的看着墨彧轩抬起一只脚,那印玺稳稳落在他银色的靴面上,又见墨彧轩抬眸粲笑,慵懒清柔的开口:“皇兄想过没有,你这摔碎的可不止是一块玉石而已。”
“本宫只是依照父皇的吩咐,九弟若不想要便当着你的面摔了,既然九弟知道这代表的不只是一块玉石,又为什么不接?”
“谁说不接?”墨彧轩脚一掂,将印玺抛起,在转身轻踢,那印玺安然无恙的落在凌圣初身前的桌上,玉石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动,日光下那清透的印玺内仿佛有碧色的清泉流动。
“这不是用脚接的么?”墨彧轩盈盈笑着,不以为然的看着墨盵嘢逐渐黑沉下去的面容。
“九弟这是何意?”墨盵嘢指着桌上的印玺,眸光深幽如同亘古寒潭,眸内的幽冷似乎能将人生生冻住。
“何意啊…”墨彧轩笑着拉长了音调,“原来皇兄没看明白!意思是臣弟不想用手接下这块印玺,秦不楚更是连躺在爷脚下的资格都没有!臣弟想让皇兄劝劝父皇,雪月的主宰并非只有臣弟最为合适,不如看看眼前人,别到头来失了人心。”
墨盵嘢面色更沉,还没等开口,便看见窗口处落下一只海东青,那只海东青睁着滴溜溜的圆眼,吱唔一声飞进殿内,爪子抓紧了墨彧轩肩上的衣衫。
墨彧轩抬手拍开占色的爪子,占色跐溜划了下去,翅膀及时扑腾了两下,飞到墨彧轩眼前,抖了抖绑着信件的爪子。
墨彧轩笑着解下爪子上的信件,看见上面写了天生异变,速回六个大字,落款为善沢,他将信笺甩给凌圣初,凌圣初收手便把轻飘飘的信纸握在手中,眸光微凝,看着墨彧轩道:“现在就回。”
“好。”墨彧轩点头,漫步尽心的瞥了眼桌上的印玺,笑吟吟的对墨盵嘢说道:“多谢皇兄这两日来的照顾,臣弟这就准备离开,另外还请皇兄将臣弟的话转告给父皇,希望父皇多作抉择。”
“走的这么急?”墨盵嘢拦住墨彧轩,他想将责任都推给自己吗?
“很急。”墨彧轩拂掉墨盵嘢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紫眸悠悠的看了眼那杏黄色龙纹锦袍,笑了笑,“皇兄应该知道天下与雪月哪个更重,更该知道臣弟如今的身份,你若再拦,保不准雪月下一刻是什么模样。”
“你…”墨盵嘢看见墨彧轩与凌圣初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寝殿内,他大步走出殿门,看到向宫外飞去的两抹白色身影,大手紧紧的握上门框,邪魅的俊颜上多了几分冷意。
墨彧轩与凌圣初到达轩王府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两人直接去了善沢所在的房间,一进去便发现善沢盘膝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识趣的没去打搅,坐在一边等着善沢睁开眼。
又过了半刻,善沢缓缓开着眼睛,看到墨彧轩与凌圣初正端茶呷饮,眸光一动,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可发现了异常?”
墨彧轩笑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