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墨彧轩颔首,宛若琉璃般清透的眼眸隐过一抹暗色,“可能你们都没发现,爷看到静长老刚醒来的时候很紧张,她紧张的时候就用手捏着帷帽。”
“用手捏着帷帽?”络青衣回想那一幕,果然是!静长老数次捏着帷帽,除了墨彧轩,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走,我们去找她。”络青衣不甘心的走去静长老的院落,她还有问题没问,不能就此错过。
墨彧轩将她拽了回来,无奈的笑着:“你现在找她能做什么?你就不怕她跟你算掀了她帷帽的账?”
“但我怀疑她就是络如音。”
“怀疑?”墨彧轩眸色微深,“小青衣,你只是怀疑,如何做的了数?如果静长老就是络如音,阙天休和眠月昊天不可能没有发觉。”
“你说的这点我也想过,可是你也知道,静沉月玄技甚高,阙天休也是在十八年后的今天才看到她长得什么样,所以她可能就是。”
“如果她是,为什么不与你相认?如果她是,体内的婆娑宿早就发作,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谁知道!络青衣冷哼,她松开墨彧轩的手,抱着双臂,脸上还带着不情愿。
“先和爷回去,这事儿我们回去再说,嗯?”墨彧轩柔声劝着,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就去找静沉月这样委实不好,虽然他不怀疑络青衣的话,甚至不管络青衣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但这件事情必须要慎重再慎重,不能凭几句话就断定静沉月的身份。
络青衣看了他一眼,冷哼声更重,但还是听话的跟着墨彧轩回了皇宫。
在房间里打坐一周天的静沉月缓缓睁开,体内的疼痛越来越轻,胸口如同挖心的痛感也逐渐消失,她疲惫的喘了口气,整个人向后倒在床褥中。
却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随之传入的,是一抹清雅如兰的声音,“静长老,我可以进来吗?”
静沉月神色一震,她掸了掸褶皱的衣服,拿过一旁的帷帽戴在头上,尽量保持平静的音调,“进。”
清流推门而入,他嘴角含笑,反身将房门关上,缓步走进内室。
静沉月就坐在内室的床榻上,她没有下地,也能清晰的听见清流并不沉重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捏着帷帽,眸底流露出一抹慌乱。
“我可以坐下吗?”清流走进内室,他笑看着静沉月,不等静沉月开口就坐在静沉月对面的椅子中。
“清流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静沉月抬头,目光犀利的射向清流,她盘腿而坐,没让人看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清流优雅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尖,浅淡笑着:“我想来看看静长老,如果静长老不欢迎,我现在立刻就可以离开。”
静沉月是想赶人,但她没有那么做,她穿鞋下地,神色如常的站在清流身前,与他保持几米的距离,“清流公子好像很有闲心。”
清流笑了笑,如画的容貌上绽开一丝朦胧的微笑,他摇了摇头,缓缓道:“并非是我有闲心,只是有些事……我想替九皇子妃求证。”
“九皇子妃?”显然,静沉月抓住了这个称呼,语气不由得一沉,“听说她是你亲妹妹。”
“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我的主人。”清流说这句话的神色依旧,他仰着头含笑看着静长老,那双清澈里的倒映着静长老头戴帷帽的身影。
静沉月无声而笑,抬步走过屏风,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清流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尝尝我屋子里的茶。”
清流随之起身,他走到桌前,眸色忽然变得极深,端起静沉月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可不是这么品的。”静沉月平静的开口,她掀起帷帽一角,露出樱色的唇瓣。
“那你告诉我,要如何品?”清流挑眉,他将茶杯放下,缓缓笑着:“是不是还像小时候教我的那样,一口一口轻呷?”
静沉月握着茶杯的手一僵,她渐渐收紧了五指,樱色的唇瓣一点点变得发白。
“十八年,做长老的滋味如何?”清流衣袖轻拂,不经意间扫落了一个茶杯,陶瓷碎裂声使静长老竟没端稳手里的茶,手一松,茶杯从她手里掉落,同样摔了个粉碎。
“怎么不说话?是没想到我能认出你?”清流优雅而笑,“也是,如果我的身份没暴露,你也不会认出我。”
“清……”静沉月向后一步跌坐在椅中,她没料到清流会发现她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想来络青衣也只是怀疑,但清流却确切的认出了她。
“你想唤我清流,还是清尘?”清流面上始终噙着一抹笑,他向前走了一步,脚尖不小心踢到碎裂的茶杯,陶瓷相互碰撞,他不以为然的继续道:“隐姓埋名十八年,想不到你最后不仅还在忘赟,而且还是在眠月昊天眼前,你就这般离不开他?”
“我并不想隐姓埋名。”静沉月,或是说络如音,她苦笑着拿掉帷帽放在桌上,她面色稍霁,缓缓道:“婆娑宿发作,我又不舍得离开忘赟。”
“不舍得?”清流讽刺的笑笑,“映妃那么对我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都在一旁看着?”
“我……”络如音哑然,她那时不能出手,甚至,她现在也不能出手,否则便会像现在这样,承受着反噬的剧痛。
“我的好母后,你还真忍心啊。”清流悠悠出声,他眸底隐隐划过一抹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