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太后娘娘双手举起灵牌,就要往地上砸。
关键时刻,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母后。”
“皇上?”太后娘娘手中动作一顿,诧异地扭头,完全没想到,一身龙袍的儿子,什么时候也进了月华殿。看着觞帝面无表情的脸,太后有了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冷冷道,“皇上最近不是政务繁忙,连哀家的安宁宫都不来了,怎么有闲情跑这被废弃的宫殿里来?你还是快出去吧,别沾染了这月华宫里的晦气。”
“母后能来,朕又有什么来不得?”觞帝挑了挑眉,笑得别有深意,“今日朕朝中事多,没去安宁宫给母后请安,母后可是在怪罪朕?”
“哀家不怪你。你身为一国之君,为政事操劳是你的本分。只是,你要懂分寸,不要为了政务,累垮了自己的身体。”太后皱着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儿子还是关心她的,这便好。
“母后不要担心,朕很好。”
“皇上,你可知道这月华殿留了什么人?为何看起来,这里一直有人打扫,还供着华妃的牌位?”她都跟先帝合葬了,还在宫里供奉着做什么?
“月华殿当年被父皇封了,里面的宫人全部处死,一个也没留下。”觞帝摇了摇头,似乎也并不知情,“不过,看样子,这里确实有人长期打扫。”
“是啊,哀家也不知道,什么人敢违抗先帝的命令,私闯月华殿!”太后娘娘一直捏着手中那块灵牌,似乎没把人家的灵牌砸碎,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母后,您现在可不也是在私闯月华殿么?”觞帝轻笑,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你是在指责哀家?”太后又皱起眉,大儿子的行事作风也越来越诡异了,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儿臣可没有指责母后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哀家这几日来连连噩梦不断,梦里闵月华这个贱人一直缠着哀家,所以,哀家今日就想来看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月华宫是她的地盘,如果她真的要对哀家怎么样,那在这里就最好动手!”也免得哀家每日梦见她!
“母后说什么胡话呢。华妃娘娘早就不在人世了,又怎么可能对母后动手?”
觞帝似乎不相信太后所说,反而指责她胡思乱想。
“哼!也罢,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能向哀家索命,只怕早就让哀家不得好死了。可惜,她没那个本事!”
“谁说我没有那个本事?”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白影晃过,就在觞帝身后的树影里。
“什么人?”太后瞳孔微缩,仔细一看,那里树影幢幢,不见了那个白影。
“母后这是怎么了?”觞帝惊诧地看着她,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哪里有什么人?”
“不!刚刚肯定有人!”太后丢下灵牌,转了一圈,想要看看刚才的白影到底去哪里了。
“母后,您到底看见了什么?”觞帝似乎被她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哀家看见,哀家看见闵月华了!”刚刚那个白影,还有她的声音……她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的!
那个女人,永远都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清冷中带着傲气,让她恨不得撕了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怎么可能?华妃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母后你怎么可能看见她?”
“是她,肯定是她!她回来找哀家了!她终于回来找哀家了!”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太后疯狂地到处寻找华妃的身影。宫人们都跟在太后身后,不敢拦着她,又担心她出事。
“闵月华,你出来,你出来呀!你是不是变成厉鬼,来找哀家索命了?”太后娘娘一边跑,一边笑。
一不小心,脚下踩着了什么,一下子扑到在地,额头磕出了鲜血,她笑得疯狂,仿佛不知道疼痛:“哈哈哈,闵月华,就算做鬼,你也斗不过哀家,你看到哀家为什么只知道躲?你出来呀?你出来看看,哀家现在是一国太后,哀家的儿子,是执掌天下的帝王!而你的儿子呢?你想要保住你的儿子,哀家就偏偏不让!”
“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又一声,其他人都没听见,就太后娘娘一个人听见了。听到那个声音,她微微一顿。继而昂着头四处张望,却还是没见到那个白影。
“哈哈,能做什么?哀家只是证明了你的儿子并非先帝的血脉而已。”她笑得愈发疯狂,反正也看不见人,但她就是觉得闵月华就藏在这月华殿里,所以,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你儿子不是先帝的血脉,你又害了哀家的小儿子,你说,你儿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是那个声音,却始终见不到人。
太后娘娘已经不再四处寻找那个身影了,她甚至笑得有些诡异:“害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哀家害死了你的儿子呢?明明就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没有害自己的儿子。”
“怎么不是你?若非你勾引先帝,让先帝专宠你一人,甚至开始着手培养你的儿子,把他当做储君人选,哀家又怎会置一个孩子于死地?”
“你都已经死了,先帝都不降罪你那儿子,想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哀家怎么可能允许?只有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