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
如果她不是太后的话,恐怕现在就冲上去吐口水了。那唾弃的表情,再明显不过。
“总比太后娘娘这样心狠手辣贪慕权势,为了当上太后,连儿子的性命都罔顾的人要好!”太后娘娘在说别人之前,怎么就不掂量掂量自己呢?她自己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纪家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唯一愧对的就是小儿子。越是心里有愧,她就越不想提起当年之事,更不想把小儿子养在身边。现在小儿子的身体大好了,她心里的罪恶感也在减轻,却又被人旧事重提,太后娘娘恨不得掐上纪茯苓的脖子。
“没有齐家的女儿好!”
眼看着原本好好的鬼魂索命,就上演成了两个女人的撕逼大战。觞帝对太后失望透顶,什么都不想多说。夙郁流连既然能堂而皇之地冒充他,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希望,流景和镜儿丫头能够平安逃过这一劫!他完全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也出了问题。小顺子,还是小福子的义子,闹了半天,竟然是无回宫的人。更没有想到,当年的小男孩儿,竟然成了天下最神秘的无回宫的宫主!
他这一次回来,本就为了复仇,多说无益,只能浪费口舌。要么,坐等有人能发现夙郁流连的阴谋,救他们出去。要么,只能祈求他取而代之之后能善待夙郁的百姓。
最后,从月华殿里走出来的,自然只有一个“觞帝”。实际上,他也不是走出来的,而是带着纪茯苓一起飞到了隔壁的怜玉轩,然后从怜玉轩里正大光明地走了出来。
“流连,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纪茯苓倚在夙郁流连怀里,露出了一抹愉快的笑意。再也不用私底下与他相会。现在,他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
“茯苓这样就满足了?让本宫主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与你在一起?”夙郁流连清冷的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不悦,他可不会一辈子戴着面具而活。
“可是——”你现在不就是顶着觞帝的脸吗?纪茯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茯苓自然不希望流连顶着这张脸,可是现目前,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觞帝是明君,就算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也不见得夙郁所有的百姓就对他产生不满了。除非,凤离国那三十万大军直接踏破迎风关,直取夙郁都城!
那在百姓眼里,觞帝就真的是无能了。
“现在不可以,等两天,不就可以了?”他不可能永远顶着夙郁流觞的脸,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让世人都知道,这夙郁王朝,是属于他夙郁流连的!
“你的意思是,等杀了定国侯和苏幕遮之后?”
“太后当年为了一己私欲,害死我母妃,自然得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她口中所说的先帝本就中意的是本宫主,那本宫主又怎么会不遵从先帝遗旨呢?”
“先帝遗旨?”纪茯苓一愣,先帝什么时候留下遗旨要传位于夙郁流连了?
“想要先帝遗旨还不简单?”看着纪茯苓,夙郁流连笑得暧昧而猖狂。
“你要伪造先帝遗旨?”纪茯苓诧异得恨不能睁大瞳孔。虽然她敢犯下欺君之罪,也敢给觞帝戴绿帽子,可伪造先帝遗旨这种事情却是从来没想过的。
“怎么能说伪造呢?太后娘娘可不都说了,先帝本来就是想把皇位传给本宫主的!”
哈哈哈哈,他要太后一无所有!他会夺走属于她儿子的一切!
纪茯苓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不过,夙郁流连的办法也确实比较有效。
“茯苓,你应该高兴才是。过不了多久,本宫主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了,而你,是我唯一的皇后。”夙郁流连轻轻抚摸着纪茯苓的发丝,唇角的弧度愈发阴险。
后者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住了夙郁流连,已经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
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她也很期待呢。主动送上自己火热的唇,夙郁流连又怎么会错过送上门的美人。两个人在怜玉轩外旁若无人地拥吻,亲热,甚至——
在月下旁若无人地恩爱,没有人会觉得“觞帝”行此事有多么的荒唐。这里是冷宫附近,几乎没有宫人会从此经过,就算偶有路过的宫人甚至恨不得脚下生风一般绕道而行,生怕打搅了陛下的雅兴。
第十天的时候,整个燕都都热闹起来了。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亦或者是别国之人,都守在了燕都皇城里,想要目睹定国侯和右相大人被斩首示众的一幕。毕竟,谁都没有想到,叱咤风云多年的定国侯和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会以通敌卖国的罪名论处。
东宫里,太子夙郁惜渊和太子妃苏幕帘都是一宿没睡。两人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起来形容憔悴。
“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午时三刻了。小皇叔怎么还没回来!”太子殿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已经淡定不起来了。
“听说,他们一路上遇到多人截杀,只怕是很多人不想他们回来。”苏幕帘比太子还愁,天牢里关着的可是她的亲哥,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若是哥哥真的被——她真的难以想象!
镜儿啊镜儿,你可一定要赶回来啊!
“但愿小皇叔平安无事。”他真正担心的是,小皇叔回来之后,若是没赶得及怎么办?小皇婶儿可不是善茬儿,到时候才是真的会掀起一阵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