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宁只是瘪了瘪嘴,又没动静了。
李昱辄忙将太医又唤了进来,太医瞧过之后,说:“方才已经给这位姑娘服下了清毒的药,这会儿毒素已经清除了大半了,没什么大碍了。”
“那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呢?”唐墨问。
太医又把了把脉:“哦,方才是昏迷,这会儿是睡着了。”
听到这句话,李昱辄和唐墨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李昱辄让太医先行回宫,自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唐墨“关切”地说道:“陛下,既然阿宁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陛下也早些回宫休息吧,臣在这里守着阿宁就行。”
李昱辄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身子不好,经不起熬夜,还是朕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吧。”
“陛下虽然喜欢阿宁,但还未真正婚娶,实在不宜呆在一个房间中太长时间。”
“你虽是阿宁的兄长,但终究男女有别,你也不宜与阿宁单独呆在这个房间。”
“臣也是为陛下考虑,陛下今晚对阿宁做了什么事情想来心里也清楚,臣觉得阿宁明早醒来一定不愿意见到陛下。”
“朕说过会同阿宁解释清楚,告诉她是你这个做大哥的给她乱喝安胎药,朕觉得阿宁说不定会理解朕的行为。”
唐墨担心的是自己离开以后李昱辄会不会再对唐宁做什么事情,而李昱辄担心的是自己离开后若是唐宁醒来,唐墨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地编排自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脸上都写着想让对方赶紧离开的表情却不好明说,最后谁都不让步,干脆一人一个凳子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唐宁醒来。
其实昨晚唐宁确实醒过来一会儿,她是被吵醒的,只不过那时候她意识依旧混沌不已,听不清是何人在争吵,眼皮也沉重地睁不开,索性便任由自己又睡了过去。
如今一觉到天亮,唐宁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痛了,她坐起身来,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就瞥见两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唐宁有些惊讶,随即又看向另一个人,“你还没走?”
昨晚的记忆登时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奔涌而来,唐宁默默攥了攥拳头,走到唐墨身边:“大哥,借你拐杖一用。”
唐墨将拐杖递给了她。
唐宁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扶着唐墨将他送出房外:“大哥,你去楼下坐一会儿,我有笔账想和陛下算一算。”
“好,你慢慢算,不着急。”唐墨冲小二招了招手,让他将自己扶了下去。
唐宁转身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看着已然有些紧张的李昱辄,说:“陛下,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宁,朕可以解释。”
“不听!”唐宁提着拐杖就冲了上去。
楼下的小二给唐墨沏了一壶热茶,在楼上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唐墨觉得这茶越喝越有味。
小二小心翼翼地问:“东家,您真的不打算上去劝架吗?”
唐墨没有回答,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眼窝下面虽然因为熬夜而有些发黑,但依然神清气爽,满脸写着一个字:该!
李昱辄点点头:“如今你要留在京城做事了,可曾想过将你的母亲也接过来一起住?”
沈谦之答:“多谢陛下关心,母亲扶养微臣长大不容易,微臣自然不能留母亲一人在老家。”
李昱辄就等着他这句话:“既然如此,朕便派人将你的母亲接进京城来,也好省却你的思念之情,能安下心来为朝廷做事。”
沈谦之受宠若惊:“多谢陛下。”
李昱辄不仅命人将沈谦之的母亲接进京城来,还为沈谦之在京城中安排了一处宅子,供他们母子二人居住。此举不禁引得朝中大臣议论连连:这探花郎究竟哪里好?居然这么得陛下的喜欢?
沈谦之也很意外自己居然这般荣幸得到皇帝的厚爱,他去看了李昱辄给他安排的宅子,那宅子不大不小,收拾得很是整洁干净,里面甚至还有早已准备好的几名丫鬟和小厮。
他回到客栈,想将这好消息告诉唐宁,却发现她正在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