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并不着急!”陆清容笑道:“再说只一样药材,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是药材的事。”绿竹开始有些吞吞吐吐,“是今天派出去的小厮从药铺回来,听到了些别的流言……”
“什么流言?”
“坊间这几天有传言,说礼部郎中贺大人家的嫡女,还未谈婚论嫁,就收到男子赠的东西,却不想被人始乱终弃,甚是可怜……”绿竹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听到“嫡女”这两个字时,陆清容已经在心里冷哼一声,再听到后面,简直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始乱终弃?
真亏她们说得出来!
“就这些?”陆清容尽量放低了声音。
“还有……现在人们都在猜测,这个始乱终弃之人是谁。而且贺小姐如今住在侯府,这事情并不是秘密,但外面那些人可分不清什么榆院、枫院的……”绿竹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虽然绿竹刻意说得隐晦,陆清容却不难理解。
这摆明是要把矛头直指蒋轩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愿意去想到底是谁传出了这些龌龊的谣言,邱沐云也好,沁宜院也罢,都不重要了。
总归这事情是贺清宛自己搞出来的。
原本陆清容还打算,如若她们不再生事,便不与她们计较了……
“你去前面找墨南,就说是我的吩咐,让他尽快把孙大人请来一趟,有事相商。”陆清容恢复了平静。
绿竹领命而去。
刚用过午饭没多久,孙一鸣就来了榆院。
陆清容让他在前面花厅稍候片刻,自己换下家常的杭绸小袄,穿了件水蓝色杭绸对襟褙子,天青色综裙,发髻并没有重梳,只戴上一支和田玉木兰花簪,便匆匆来了花厅。
“世子夫人这么急找我,可有什么事?”孙一鸣很快又坐回圈椅,端起茶杯,语气悠然。
“世子昨日来了信。”陆清容先说道。
“哦?”孙一鸣面带笑意,“真是今非昔比!靖远侯世子竟然也有如此儿女情长的时候!”
陆清容不说请他来干吗,孙一鸣也不急着问。
“只是报个平安。”陆清容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提到他之前丢了帕子的事。”
“嗯。”孙一鸣故作严肃地应着,心里明白,这快要说到正题了。
“我也不跟您绕圈子了。”陆清容索性表示:“既然这帕子的确是被她们捡去的,那么现在她们手里那张,恐怕是需要有个主人了!”
“哈哈!你总算想通了。”孙一鸣笑得畅快,“正该如此!你完全无需对她们仁慈。既然她们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有怎样的结果那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您这是……也听到什么传言了?”
“哼!”孙一鸣冷笑一声,“不只是听到传言,就连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也是知道的。”
“从哪里?”陆清容忍不住问道。
“不是侯府。”
孙一鸣只说了这么一句,陆清容便心领神会了。
“至于这帕子的主人……”
陆清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孙一鸣拦住了:“世子夫人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说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便不需要你再操心。只需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皆与侯府无关,都是她们自己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