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坤合大军又蜂拥而至,前面的敢死队赤裸着上身,面上涂着鲜血,头系白带,悍不畏死的沿着登云梯往上爬。城上箭如飞蝗,滚木礌石一起往下砸,可是坤合军已陷入疯狂状态,不知疲倦的排成梯队往上冲,守军渐渐有所不支,一个疏忽,被杀了上来,梅凌天赶紧组织人马围剿,双方陷入胶着。
突然一名军士来报:“将军,大事不好,坤合军细作在城里四处放火捣乱。”“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梅凌天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怒气冲冲的问道,”难道是飞进来的吗?”“不是将军。”军士单膝跪地,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是化装成难民混进来的。”“可恶。”梅凌天咬牙切齿,“卑鄙无耻,玉瑶,你在这盯着,我带人去剿灭他们。”“好,你小心一点。”赵玉瑶现在也是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那娇美的面容。
梅凌天率领一堆人马往城中心冲去,此时的镇天关内也是乱成一团,坤合军细作一会儿刺杀大苍国军官,一会儿又四处放火,并且到处乱喊:“城已破,坤合军杀进来了。”闹得城内人心惶惶,个个自危。梅凌天正埋头前进,忽然巷子两边的屋顶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难民打扮的人群,手持强弓,飞矢如瓢泼大雨般落来,知道遭遇埋伏,赶紧展开飞瀑流水剑法,左拨右挡,在身前形成一道墙,护住全身,可旁边的士兵却不断的倒下,不一会一只几百人的小队就全部阵亡。
梅凌天大怒,飞身跃起,冲向坤合军。可刚到空中,又是一阵猛烈的箭雨射来,一波接一波。连绵不断,急忙气运右手,舞成一个大的剑花,迎了上去,叮叮当当的碰在一起,飞矢如投火的飞蛾纷纷落地。一只狼牙箭带着风声呼啸而至,与梅凌天手中的宝剑重重的撞击在一起,梅凌天只感到手腕发麻,气血上涌,身体如一个皮球般倒飞出去,跌落在地,刚想站起,漫天的飞箭插入身体,鲜血如喘喘溪流涌出。
“不,凌天。”虽然知道身在兵盘,不是真实的,但远处的赵玉瑶还是禁不住的发出一声的惨呼,如杜鹃啼血。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守将阵亡,战争结束,攻城一方获胜。”梅凌天只觉得灵魂归窍,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的疲惫,满身是汗,身上的袍子都被浸透。
“小天,感觉如何?”杨文钊轻捋微冉,呵呵一笑。“真震撼了,感觉太真实了。”梅凌天还没回过味来。“其实兵盘的情景并非完全虚构,而都是以往我军与坤合军战争的真实写照,在现实中,镇天关确实曾经就真阳丢失过,不过后来收复了。”杨文钊也是一阵的陈思,“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你还年轻,需要继续的磨练。”“可是杨大哥,难道我放难民进来不对吗?怎么可能眼瞅着他们被屠杀?做官不就是要为民做主吗?”梅凌天还是有点不服气。
“你说的没错,如果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大量的难民,确实会被人所不齿。但小天,做人要善,但也要智,做官也是如此,你放难民进城没错,民本来就是国之根本,兵之来源,如果弃民于不顾,迟早会被民所抛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可是,难民一放进来,你就不闻不问,只盯着坤合骑兵,顾前不顾后,最后被人有机可乘。”杨文钊入朝十几年,自然有一套行之有效的为官之道,“为将者,不仅要懂军事,还需要了解人文地理等各方面的知识,如果我来守城,自然也会放他们进来,但下一步应该马上派人安置他们,同时甄别奸细,坤合人本来和我们在许多的风俗习惯上不同,连带着日常的举止也不一样,非常容易辨认,更主要的,附近的村庄都设有保长,只需要保长将自己村镇的难免带出,留下的即是坤合人,一顿乱箭就可解决,记住,战争时期需使用特殊手段,决不能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杨大哥,小弟受教了。”梅凌天听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只是经验之谈,都是多年的厮杀得来的。”杨文钊有些不以为然。“杨大哥你也上过战场?”梅凌天有些吃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朝官员谁没带过兵打过仗,不要以为文官就是看个奏折,写个文章,功绩需要血与汗来堆积。”杨文钊深有感触,“一将功成千骨枯,好了,不说这些了,不巧今天你嫂子回娘家了,不然一定让你品尝一下她的拿手菜,那可是一绝呀,只有凑合着吃点了。”
“就是嫂子在家也不敢劳累。不过小弟确实有些饿了。”梅凌天的肚子配合一般咕咕叫着。虽然现实中没动什么体力,但精神损耗很大,确实需要补充一些。“好好,走走,”说着大步率先离开里屋,两人紧随其后,梅凌天低低的声音说道:“玉瑶,如果现实中我真的战死疆场,你是否如刚才那样的悲痛?”“我希望那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赵玉瑶郑重的说道,“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梅凌天感到一暖,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门口的家丁几步跑过来,“老爷,御史黄大人及黄公子求见。”“快请。”杨文钊有些纳闷,“这家伙怎么跑我家里来了?”
不大一会,梅凌天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衣、书生打扮满脸儒雅之气的老者走了进来,说是老者其实并不老,大约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只是眼露沧桑,仿佛看遍让人间的一切。再看其身后,不禁眼睛有些发直,“黄不凡?“梅凌天,你怎么会在这里?”黄不凡显然也看见了梅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