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尚未进集市,有一岔路口,路边一两层小洋房挂着横幅不似横幅、牌匾不似牌匾的标签,已看不清其上的字迹了,那是一少两小的目的地。
往日近春时都是钱戴早早备好了烟花、炮竹,只待年三十几个在外务工的叔伯回来,取出以供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玩乐,今年寒假忙着做兼职,回家晚了,大年三十儿了,才带着两小赶来岔路口买些玩乐。
凑巧的是临近饭点,店子也早早关了门。一少两小围着洋房叔叔阿姨的转悠了一圈,也不见半个人影。
瞅着眼珠乱颤的小林子,知晓他习性的关尧,对着他耳边吼道。
“憋说话,快正午了,你想回家吃板子就去集市!”
憋的小林子别说多委屈了,两眼直翻,半天冒出一句。
“我知道个地儿,在桥那边,就是不知道那老板卖不卖你们面儿。”
关尧愣了,眼睛一眯,忙腆着脸讨好似的望着钱戴。钱戴瞧着望过来的关尧,也不搭话,向着岔路口的吊桥行去。临近桥头,一茅屋映入视野,屋外挂着一尾帆布,上书:陋室摊小慎入,客大过廿不候。
渐行渐近,茅屋传来一阵歌声。
“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呀,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呀,流浪啊,方正有大把方向......”
这歌声硬是把钱戴准备向从茅屋内出来的白须老丈道的一声“新年好”的新字刚刚出口,后边剩下的都给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