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你为本官办事,亏待不了你。今年院试的红榜上一定有你的名字”
“是,多谢老师提携,弟子一定能完成好您交代的事儿。”
走出知府衙门,纪午游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捏着写满考题的信纸,目光越发冷峻,与周围的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纪午上了十子楼,来到约定好的包厢里。姜二已经喝第二壶茶了。
“贺珋青又让你做什么事?”
纪午捞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把试题递给姜二。
“今年的?”
纪午点头。
“他泄题给你?”
纪午冷着脸把茶杯砸在地板上,阴森森地说道:“叫我卖题!用兰丫和我爹娘他们要挟我,又许我秀才功名!可是功名对一个死人来说有个屁用!”
姜二听完纪午的话,也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这事儿干不得。”
“先生,您可查到贺珋青与学政大人之间是否有结怨?院试考题外泄,最受连累的就是学政。”
一旦泄题,学政至少有失职渎职之责,如果有人攀咬,很可能就演变成学政受贿卖题的大罪。
纪午思前想后,最终做了决定。他突然噗通跪在姜二面前,道:“先生,学生不愿做贺珋青手里的提线木偶,更不想平白无故丢了前途或者性命。”
“你有法子脱身?”
看着纪午寒光毕露的狭长眼睛,姜二邹了眉,他有不好的预感。
听完纪午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姜二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
“你找死!”
纪午沉着道:“先生,这是学生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一劳永逸。”
指着纪午的鼻子,姜二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知道你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却没想到你竟能无耻至此!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先生,您教我做事以结果为先,不问过程。学生的这两个计划一定能彻底除了贺珋青。”
“所以你就不惜出卖我!”,姜二气得一脚踹纪午身上。纪午也不躲,踹倒了又爬起来跪直,道:“学生没想过出卖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过是放个□□而已,查不到您身上的。再说您出事了我也跑不了。况且我的计划不过是把您的计划提前了,把京城换成始阳府而已。”
姜二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走前说道:“不准私自行动,我再想想。”
包间里仅剩纪午一人,他慢慢的站起身,拍去胸前的脚板印,冷笑道:“世道如此,无权无势,读再多书也没用!”,他倒是无妨,反正上辈子也遭人糟践惯了,就是连累兰丫在以后的这段日子,只能过着阶下囚的生活。
鸟鸽巷,兰丫打开门,猝不及防被人抱在怀里。
“对不起!”
兰丫羞红了脸,使劲儿推拒,可是纪午纹丝不动。
“你快放开我!”
“对不起”
“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别动手动脚。”
没吃午饭,纪午把事情给兰丫说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要被关在这里,那些黑衣人一会儿还回来?”
“嗯”
“为什么?”,兰丫红了眼眶。
“因为你是我媳妇儿。”
“那我们现在和离成吗?我不想被关在这里,那些人太可怕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人躲成肉酱,就在这院子里。”
眼泪滚烫烫地落在纪午手上。
“不成,不能和离。”
“那……要关我多久?”
“不会很久的,院试前后,你一定能出这宅子。”
“这才六月十八,离院试差不多还有两个月!”
纪午擦去兰丫脸色的斑斑泪痕,故作轻松道:“现在怎么这么爱哭了,昨天哭今天哭,别哭了。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纪午一步也没出始阳书院,每日拼了命的念书,背书,做题。
转眼便到了院试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