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疾步进了酒楼之中,才进门,眼前一物杀来,直冲她面目,带着一阵阵恶风。

她大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但关键时刻,一只手横在他的面前,将那东西拦住了。

原来是一个酒壶,二狗子将那酒壶拦在手中,一爪便捏碎了。

酒楼之中的情形乱成了一团,见到处狼藉,不见半个客人,几个喝得烂醉的少爷正到处打砸,手下的家丁也跟着打砸,那吉祥酒楼的打手都不敢下手,那对方可都是些金贵的小少爷,随便碰坏哪一个都是赔不起的。

卫瑾也不在,大堂之中的桌子都被踩坏了,地上铺满了洒落的残羹剩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柳三升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二狗子跟随在她身边,随时警惕着。

眼下这情况,分明是有人故意为难酒楼,竟然打砸成了这般模样。

酒楼之中是那些个贵公子嬉笑之声。

“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们吉祥酒楼的饭菜里有虫子,老板怎么不出来给我个交代!”一个锦衣的少年看似是喝醉了,揪住了一个跑堂的。

那跑堂的吓得满脸苍白,颤声道:“梦公子,老板让你们打伤了,在包扎呢!”

那公子看似是喝醉了,脚步微醺,还是一个劲儿地嬉笑着,使唤了人乱砸东西。

左右还有几个锦衣的少年,看似年龄都不过十四五岁,正借酒胡来。

酒楼大堂管事还在,那些个公子正将他抓住,往他脑袋上洒酒。

“太嚣张了!”柳三升低声骂了一句,便大步霍霍地上去了,迎面走来酒楼之中的小厮,其实也不是小厮,而是打手,每个酒楼肯定都要有这么一些人防止有人吃白食。

但现在那些个打手也拿这些公子哥没办法了。

那打手认识柳三升,道:“柳老板,今日这里可是不凑巧了,碰上几个吃醉酒的公子哥闹事,将客人都吓走了。”

那打手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卫瑾又暂时不在,柳三升对他道:“将大门小门关了,一个也不许放走了,另外通知这个公子哥的家里人前来领人,迟了就送官。”

打手一愣,又听柳三升道:“放心,尽管做,孟大人还是卖我面子的。”

现在也无法了,打手和小厮们只得将那前后大门都关了,另外派人去那些公子哥家里送信。

那些个公子哥还在一个劲儿的闹腾,柳三升扭扭脖子,十根手指折得‘咔咔’作响。

看来今日是要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些人无法无天的小毛头不可!

好歹,这吉祥酒楼有她的一半!

二狗子还未出手,却见柳三升脚步突然踏出,那步伐宛若是行云流水,几乎是一步便落在了那正打砸的几个家丁身边,秀臂一伸,便抓住了一个正举着桌子乱砸的家丁,将他一脚一勾,一拽,便摔在了那地上,摔得一个狗吃屎,柳三升上前,一脚将那家丁刚抬起来的脑袋往那地上一踩,那家丁哀嚎一声,又被一脚踹了后背,直踢得借着满地的油腻在地上滑了好一阵。

“绑了!”

柳三升一声大喝,那酒楼之中的打手便蜂拥而上,将那作恶的家丁给绑得严严实实的。

柳三升故技重施,三下五出三,放倒了七八个家丁,给全部绑了。

二狗子在一边简直看呆了,由不得心中啧啧称奇——这柳三升下手稳狠准,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半点多余的花哨招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以最简单的招式,除下敌人的武器,并且将之快速放倒,简直精彩,那身手,反倒像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高手。

放倒便是完事,在平常打架之上,放倒一个人不算什么,但若是在战场之上,被放倒了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眼看着柳三升将那几个家丁放倒了,二狗子才醒悟,忙过去帮忙,将那几个家丁给捆牢了。

那边几个饮酒作乐的公子醉醺醺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来破坏我们的好事,来人,给我拿下!”

但却不见有人出来,家丁都被捆绑住了,在一边支支吾吾。

卫瑾这个时候,才从后面出来了,额头上绑了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看似失血不少。

“三升,不可莽撞。”一见这场中凌乱的情景,卫瑾忙唤了柳三升的闺名。

见到卫瑾那脑袋之上的纱布,柳三升越发生气,这些小屁孩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道:“无事,我有分寸。”

她也没继续动手,只是将家丁绑了,那几个公子见她凶恶,一直缩在一个角落之中,眼巴巴地见着她,见她凶狠,都不敢靠近。

卫瑾将那几个公子的身份说了:“那是陈氏成衣店的三公子,归去来兮酒肆的大公子,还有罗家小公子,左家庶出三公子。”

“左家,哪个左家?”柳三升听见这话,不禁问道。

“自然是管理着渔权的左家,也是他最先发现了那菜里有虫子。”卫瑾看向了那左家庶子,眼中明显不快。

每一道菜上桌之上,都是经过了好几道检查的,食材也清洗得十分干净,卫瑾对自己的生意有信心。

这分明就是再拙劣不过的手段,饮食行业之中常见。

柳三升冷冷地看向了那左家庶子,见他和那左伟长得很是相像,此时更是惧怕得低下了头。

今日这群公子相约来吃饭的,没想到吃到一半那左家的庶子便在饭菜里找出了一虫来,五人本来都喝得微醉,加之年少轻狂,竟然使唤了家丁开始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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