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离开之时,我送你几坛。”

阎璃小小地抿了一口酒,道:“你本是有大才能之人,在这小小的山村之中,岂不是屈才了?”

司空绝继续苦笑:“我就算有大才能,那也是曾经的事情,我在这里,就是个普通人,最初来的时候,我连种田都不会,还要别人手把手地教,更别说是其他,”他用那高脚杯抿了一口酒,不若阎璃两人优雅,有几分乡野之人的粗犷,“我现在就是个商人,别看我这生意表面上一帆风顺,可是暗地里的事情多得是,手底下养着一两百号人,不敢有任何差池,那作坊的生意是好,但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挖我的精心培育出来的工匠,想分一杯羹,还要与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勾心斗角,又怕天公不作美,田地里面颗粒无收,如今这村子里的田地都是我的,我得负责全村人的温饱,实在是难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得那可是句句属实,这做生意实在是难,外人只知道商人投机取巧谋取利益,将商人看做是低贱的职业,可是却未看见商人背后的努力和汗水。

三人对饮,阎璃似乎是若有所思,司空绝却劝着阎茗吃东西,“茗弟你多吃些吧,这些东西,很多京城都吃不到。”

阎茗吃得高兴,特别是那草莓和酸奶,简直是人间美味,他不禁道:“表哥,你这里好吃的东西真多。”

“那你走的时候,多带一些吧。”司空绝淡笑,阎璃自是最会识人,可是看见司空绝眼中,有的只是淡漠而已。

阎茗尤其喜欢吃那香蕉,正吃着,想起昨日的见闻,他看看左右不见柳三升,她道:“表兄,我昨日,看见锦华从妓院里出来。”

这明显就是打小报告了,阎璃也观察着司空绝的反应,但听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道:“她和县城妓院的妈妈有些生意来往,她平日里在家也是无聊,就喜欢设计一些女子用的东西,卖给妓院的妈妈。”

阎璃似信非信,又听得司空绝道:“这些妓院的女子也是十分可怜的,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卖身,内人和她们偶尔有个来往,我便也不在意了。”

阎茗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未曾说,这些小地方的妓院最是下等,连青楼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妓院,一个良家夫人,竟然出入妓院,这成何体统,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但阎璃却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看来这司空绝是真的自甘堕落了,曾经的豪情壮志一起不复返了,做商人便罢了,竟然还让自己的女人和下贱的妓院做生意赚钱。

实在是奇耻大辱!

但商人就是如此,为了钱,连脸面都不要,以故,商人低贱,士农工商,商人最底层,若不是先皇开恩,这商人连穿绸缎住大宅子的权利都没有。

两人便又吃了一会儿,司空绝忽然笑道:“表兄你登上大宝已有多时,看来也是该立后了。”

“是啊,”阎璃放下了竹签,优雅地用手绢擦了一下唇,才道:“前几年朝中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如今事情少了,朝中和宫中都开始催了,明年便要选秀立后了。”

司空绝为阎璃倒了一杯酒,亲自请酒,道:“小弟在此恭贺兄长大婚。”

阎璃回之一笑,接过了他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若是可能,明年你大婚的时候,我定带了内子进京恭贺。”司空绝又倒了一杯酒,递向阎璃。

阎璃自然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分明是想为柳三升求个宽恕,脱去罪人之名。

毕竟,皇位已定,宜阳公主一脉已经被铲除干净,驸马一族的兵权全部收回,在阎璃信任无比的镇南王手中,柳三升虽然有宜阳公主的血脉,但是她不过一个女子,不可能对皇位造成什么威胁,且,当初,夏锦华被从夏家从祠堂之中除去姓名,也不过是他的父亲安定侯急于和宜阳一脉摆脱关系的作为而已。

不如,现在做一个顺水人情,让柳三升回归了祖籍,毕竟她是戴罪之身。

阎璃笑容一直维持着,看不见半点异色,这还是司空绝第一次开口求他啊!

“那是自然的,谁让我们是兄弟呢,北方蛮夷蠢蠢欲动,若是有朝一日,为兄说不定还要仰仗你昔日擒虎将军的威名呢!”

说罢,将那酒杯接了过去,司空绝眉头微蹙,最终还是归于一般,道:“那是自然的,三国本为一家,那蛮夷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蛮夷入侵,我中原热血男儿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之驱逐。”

两人说着笑,吃着酒,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巨大的协议。

他为她洗脱罪名,他为他所用。

众人吃吃喝喝,吃完了竹叶青,又端来了鸡尾酒,三人把酒言欢,还真是像多年未曾见面的要好兄弟。

期间,不时有作坊和田地里面的人拿着文件来求给司空绝签字。

那也是柳三升提出的,若是作坊田里面要从仓库调动什么材料,都要经过司空绝的亲笔签字方可。

晚间,秋奴来唤众人去吃饭,司空绝便请了两人去饭堂,自然还是一大帮子的侍卫跟着。

宅子里有专门的食堂,只不过现在吃饭的人没有以前多了,那作坊里面的很多都在萝村安家了,便在自家吃饭,有几个光棍,房子还没落实的,还是住在宅子里面,吃宅子里的大锅饭。

今天食堂都腾出来了,毕竟那是皇帝,身边若是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不好。

柳成龙也被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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