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又想起那龙雀匕已经还给魏知行了,不知为何心里隐约有几分不舍,明月用力甩去脑袋里旎旑的心思,自己安慰自己道,定是东西太称手了,一定是!
明月直接向成越挑起了大指,进行此等见不得光的改造工程,成越的艰辛很难想象,定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从山脚秘道口运进来的,那窄小的石缝,容他这么大的块头,并非易事。
明月啧啧称赞,当先向出口走去道:“做得不错,最起码娘亲她们不会怀疑什么了,家里还有剩下最后一个酱猪蹄,你好好享受吧,以后,我拒绝再做这道菜,谁和我提和谁急。”
成越在身后哇哇暴叫道:“大月月,你太不厚道了!因为我提了猪蹄你就让我戒了酱猪蹄!那你还往上面撒辣椒面了,你怎么不戒辣!韩兴还往上面撒尿了,你怎么不让他戒尿!!不公平!!!”
明月连头都没转,直接摆了摆手道:“我就不给做!有本事你用天火、用雷电,到丛林当你的人猿泰山去!!反正你也有本事,连薅猪毛都可以徒手!干净得像葫芦瓢!!!”
成越哪里不知道明月是讽刺他自己拨毛的事儿,不自觉的伸手去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和已经长出一寸的板发,怒道:“俺不长毛啦!俺长出头发了!!!”
明月险些没笑喷了,这是长还是不长呢?真是个难解之迷。怕他撩挑子不干活,出了地道口,赶紧将伙房里的最后那只猪蹄子拿出来,在成越眼前晃来晃去。
成越一把要抢过猪蹄子,明月忙缩手拿了回去,顺手揣在了装石头的小袋子里,眼里满是戏谑的目光。
成越气得够呛,耐何却发作不得,这可是最后一只猪蹄子,明月的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成越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明月装石子的小袋子,身子一矮,灰头土脸的继续到院中搬缸。
院里的缸全部搬完了,只剩下院中一个浴盆和院外一口缸。浴盆自然不用搬,最后放在屋里就成,这最后一口缸却被关在了院外。
明月推开院门,眼睛顿时缩一缩,只见缸的两侧,各站着一个人,抱着肩研究着这只“古怪”的缸。
李放摸了摸下巴,啧啧怪道:“这种圆肚子大缸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说是酿酒又着实不像,说是做‘人棍’的坛子又太大了;实在是匪夷所思,怪哉怪哉!”
魏知行摇了摇头道:“一个农家,你老往你的认知想就大错特错了,我看不是冬天用来装冻肉的就是用来装水的,用盖子不过是防止进灰尘老鼠罢了。”
魏知行说得很有道理,倒显得李放无知了,李放眼睛登时一眯,不愿服输道:“错错错,现在正逢年关,这缸又十分巨大,也有可能是用来洗澡除污秽的。”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
明月不理会二人,想要成越去抬缸,李放却拦住道:“你还没说这缸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两个,哪个赢、哪个输?”
这二人哪个她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
明月仍不理睬于他,示意成越继续搬缸。
李放却不干了,身子又是一拦道:“现在是白天,你得听我的!不听我的,你娘就永远别想伸冤了!!”
明月转而怒目而视了,李放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卑鄙无耻的威胁,如果以前对李放的行径用公子哥的任性来形容,现在的无赖行径就可以用恶霸来形容了,过去明月想方设法的替对方开脱,安慰自己不要嗔责,现在却是心生厌恶了。
明月冷然的抬眼,随即施了一具标准的曲身礼,淡然道:“花少有何吩咐?”
李放怔了一瞬,见魏知行皱着眉望着自己,心里又十分不痛快,一下子甩开脑中的愧疚,指着缸身道:“买回的缸得试试好坏,你将头伸进去,我要试缸!”
明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这是报自己将他塞进缸里敲缸壁的仇了?自己与他的仇怨,岂止这一桩,难不成还要报被风筝线捆绑之仇?还要报被众女子调戏之仇?对方不会可恶到将自己送给一帮男人调戏吧?
没过一会儿,明月就想为自己的想象力打自己耳光,因为,李放的招法,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