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向魏知行施了一礼,较之前傲娇的态度恭敬了不少,轻轻问道:“请问官爷,您问的是什么银子?民女着实不知。
魏知行冷着脸回道:“别想抵赖,买钗的银子,足足五两,正宗的京城官银,被你所窃。”
明月装做迷糊道:“民女没有听清官人所说的话,你丢了什么?”
“正宗的官银五两。”魏知行冷着脸回答。
“前面那句。”明月灵动如狐的眼睛紧盯着魏知行问。
魏知行眉毛皱成了沟壑,气得提高了嗓音喊道:“买钗的银子!!!”
明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粗鲁的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点点头道:“官爷,民女耳朵不聋,听得清楚得很,‘买钗的银子’。”
魏知行气得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给憋死,听得见还问这么多废话。
明月向魏知行施了一礼,问道:“官爷,您的钗呢?”
魏知行愤恨的将钗子拿了出来,向成宏略展示。
明月展颜一笑:“官爷,何之为窃?不问自取是为窃,您想用五两银子买钗子,钗子在您手中,五两银子在我手中,公平交易,不能因您反悔给的银子多了,反过来就说民女窃了官爷的银子。这个‘窃’字,民女可当不得。”
魏知行登时脸色铁青,觉得事情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辩白。
成宏略见魏大人脸色不正,都说这魏大人在京城也是敢横着走的大人物,生怕惹恼了他出手就杀人,有心给明月寻条生路,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女,巧舌如簧,即使是你没偷魏大人的钱,魏大人下巴上的伤总和你有关系吧?”
明月恭恭敬敬向成鸿略叩了个头,缓声说道:“大人,这五两银子确实超出了钗子的价值,民女一时救弟心切,所以才起了贪念,民女不再追究官爷抢夺欢喜和毛驴之过,将欢喜和毛驴还给民女即可。”
魏知行算是见识了明月的脸皮厚度,眼珠一转笑道:“你既然知道这钗子是超过它价值的,也有悔改之意,那么本官就原谅你,钗子三文钱,你将欠我的四两九钱九十七文还给本官,你可同意?”
明月脸上顿现喜色,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来五两银子,笑颜如花的举过头顶,当即要返还给魏知行。
魏知行将那些碎银子拿在手里垫了垫重量,皮笑肉不笑道:“本官用的是正宗朝廷的官银,既然买了人,本官就要那人和畜好了。”
明月眉毛皱成了波浪,瞄向欢喜,见欢喜已经人如其名,一幅欢欣喜悦的看着魏知行,显然,与明月相较,她更愿意要魏知行这个长得即好看又是贵人的新主子。
明月叹了口气,收回手中的银子,恭恭敬敬对魏知行道:“既然如此,民女就将欢喜献给大人,愿她代民女报答宽恕之德。”
魏知行却泰然的在明月面前踱着步子,身上好闻的花香若隐若现的飘入明月的鼻翼,竟是一点儿也不突兀违和,那刚刚沐浴轻束颈后的头发,晶莹的水珠轻轻的滴在了青石台上,明月甚至听到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如果没有那蓄须让他多了一丝粗旷,没须的他定会多了一种邪魅的美,让人窒息而迷恋。
明月忙摇了摇头,甩去了自己心中的逶迤心思,自己这是典型的给一个甜枣就忘了自我的人,对方只是不治她的罪了,她竟然又泛起了花痴,想着他的须该不该蓄的问题了,实在是罪过,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