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章没有立即向罗丹珠打听谢珍的来历,这主要是照顾罗丹珠的面子。
毕竟罗丹珠之前已经说过了谢珍是她娘家亲戚的孩子,还有这次他和罗丹珠是谈生意为主,还是先看罗丹珠带了些什么样的货来比较重要。
赵焕章按捺下好奇心,开始让罗丹珠把带来的古玩的照片给自己看看。
罗丹珠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叠照片递给赵焕章人,让他看看再说。
这次罗丹珠和谢珍分别带了一些明清瓷器和字画以及几样杂件过来,杂件包括佛像香炉和漆器。
赵焕章一看手里的照片,立刻就判定这些东西多半是真货。
这么多年买卖古玩的经历让他的眼睛很毒,不管是看照片还是看实物,他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是否是赝品。
真正的古玩经历数百年上千年,自带一股古老的宝器,尤其是古代人做东西全部是手工,并且用心在上面,细节上会比作伪的赝品更细腻。当然,字画除外,字画必须要看到实物,才能从除了风格纸张用墨颜料上去判断。
赵焕章在看着照片时,不时会提出一些问题。
罗丹珠和谢珍会给予解答。
三人在书房里谈了两个多小时,相谈甚欢,两边约定了明天在一个高档私人俱乐部见面,到时候罗丹珠会把今天赵焕章看上的几件古玩带过去给他看。赵焕章说他明天会带一个老朋友一起赴约,主要还是为了慎重起见,让他给再看看,之后再谈价钱。
罗丹珠同意了。
中午,赵焕章留两人在家吃饭。
赵太太出面作陪,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赵焕章在国外念大学的小儿子赵家豪回家了。
夏天来了,他念的国外那所大学也放假了。
他说自己没给父母打电话,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赵焕章两口子看到小儿子回家当然高兴,让他去洗洗手上桌吃饭。
赵家豪早就看到了家里的饭桌上有两位小姐,一个年纪大些,比较艳丽。另外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大概是个高中生,长得很清丽,大大的清澈的杏眼,透出一股聪明劲儿。
等他洗了脸和手,坐到自己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后,赵焕章就向儿子介绍今天家里来的客人。
当他听说她们都是从内地来的,是来谈古玩的事情的时候,有些惊奇地说:“那位小妹妹也是来谈古玩生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谢珍。
谢珍还没说话呢,赵焕章已经接话道:“家豪,你可别小看人家小金,刚才在书房,我跟她姐姐还有她一起谈了两个多钟,她说的一些古玩的话,真得很有见解。你别看人家年纪小,在这方面可是行家呢。别说你吃惊,其实我也是挺吃惊的,这么小的年纪对古玩有这样深刻的认识,想必家学渊源深厚。”
“哦?”听完父亲的话之后,赵家豪盯着些珍看,好一会儿,他才说,“金小姐,我对古玩也很有兴趣,不知道我可否在你在香港期间向你请教一二呢?”
赵焕章和自己太太听儿子这样说,也是微惊,不过很快两口子脸上就有了笑容,帮儿子说话:“就是啊,我家儿子很需要跟一个对古玩有见解的同龄人交流。恰好金小姐跟我儿子年龄相近,你们能够交流这方面的学问最好啦!”
赵太太很快介绍自己儿子今年十九岁,在英国念大学,才念完大一。
然后她试探着问谢珍是不是念高一或者高二。
其实这是侧面打听谢珍的年龄。
谢珍出于礼貌告诉她,自己暑假之后将会念高二。
赵太太:“这样的话,是不是比我家儿子小两三岁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儿子今年十九岁……”
这又是一个看似无关紧要,但期望谢珍回答的问题。
谢珍说:“我十七岁了。”
“那你只跟我儿子差两岁,你们两个真得算是同龄人,难得的是金小姐对这么年轻对古玩字画有那么深刻的见解,这次在香港期间,希望我儿子能多向你请教。”赵焕章颔首笑道。
这可是买主,谢珍能拒绝他的提议吗?
其实,自从见到赵家豪之后,谢珍就发现他貌似对自己很感兴趣。
也许这位小赵公子只不过是对同龄的女孩儿,尤其是从内地来的同龄女孩儿感兴趣,才说自己对古玩感兴趣?
谢珍直觉如此。
她做塘街大姐头的时候,见过,也听说过不少富人家的儿子不务正业,以各种借口泡妞。
赵家豪的外表倒是过得去,但是跟周淳比,还是有点儿华而不实。
谢珍不想跟这样一个同龄人打交道,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可以跟自己交流的。
不过当着赵家人的面,她也不能直接一口拒绝。
勉强地笑笑,谢珍轻声说好。
罗丹珠把谢珍的表情看在眼里,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于是罗丹珠善解人意地很快转移了话题,问赵家豪都喜欢什么样的古玩。
赵家豪:“我爸爸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之前,我爸爸就说过,将来这些古玩他要传给我的,让我多研究研究。”
这话也是说得滴水不漏了。
就从这一点儿看,谢珍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愧是赵家这个做了好几代珠宝生意的人家的儿子,天生有商人的圆滑。
但是,就从这句话,谢珍推辞赵家豪对古玩并没多少了解,他刚才的话很有水分。
哎,反正也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打多少交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