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扶冯印回到了家,没过多久,冯印的门又响了起来。因为行动不便,于是小叶子就去开了门。
只见门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一张国字脸,眉头纠结在一起。
“你是哪位?”冯印看了过来,见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大声问。
那个人露出了抱有歉意的表情,说:“我是石楠的丈夫。”
“慢走不送!”冯印断然拒绝,这个时候亲属来访,准没好事,自己伤口未愈,再被气着了,那可是国家的损失啊。
小叶子面露为难,但是没有办法,这里是冯印的家,而且自己也是有罪之身,只好委婉地把石楠她老公挡在外面。
“哎别别别。求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老婆吧。”
“饶?你老婆可是一点都没有放过我的心思啊!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口!”冯印趔趔趄趄,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抗议道,“我说,你老婆有精神病就好好栓在家里行吗!”
“对不起对不起……哎我说,你也不能骂人啊,我老婆精神很正常的!”那男人听到冯印似乎在辱骂他老婆,脾气也上来了,道歉归道歉,但是人格也是要的,不能任凭冯印侮辱老婆人格啊。
小叶子和冯印都吃了一惊,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你再说一遍?”冯印本来也对石楠的异变感到很奇怪,石楠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普通精神分裂症的强度,让冯印很是在意,现在却听说她老公说没有精神病,这就更奇怪了。
“我老婆很正常,除了脾气不是很好。”他据理力争。
“脾气不是很好?额,您贵姓?”冯印很好吐槽这个用词,什么叫“不是很好”,是极其不好吧老兄,不过此刻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就硬生生忍住吐槽,问。
“免贵姓刘。”
“刘伯你先进来。”冯印拍了拍小叶子,示意让他进来,自己就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沙发坐下。
“石楠她怎么样了?”冯印问说,刘伯叹了一口气。
“我把她保释出来了,现在不是来找你调解了么。”
“……我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她好像吓呆了,你说咱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遇到这种事……”
“打住!”
刘伯闭上了嘴。
“这些天你老婆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么?”
“你怎么跟警察似……额,没有,我老婆最近都很正常啊。”刘伯看到冯印不善的目光之后改口了。
冯印露出了思索的模样。
不该啊,一点征兆都没有吗?
“请问你老婆平时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
“啥生活状态?”
“……比如早上几点起床啊?都干些什么啊?做家务啊什么的。”冯印开导。
刘伯仔细思索了很久,然后把石楠一天的行程安排都事无巨细,全部说了一遍。小叶子不知道冯印在想什么,但也是仔细听着。
这就是老了之后的生活吗?不能啊,我还想着攒够钱了,那个时候和家人一起去旅游呢。小叶子听了之后垂头丧气。
石楠的生活,就是一个标本。国家大多数中年人过的都是这个生活,经过长期的工作,生活已经变得极其规律,日子里的那点惊喜,早已被时间磨平,偶有的一点变化,就是今天明天的菜品,多几勺盐几勺糖,这家那家孩子结婚了,又买房子了。但由于临近退休,谈到自己就是这辈子就这么过去多好。
小叶子暗暗摇了摇头,自己绝对不能这样。但是想了想,自己老了,估计也只是在玩仙缘游戏吧。
冯印的心里更是复杂,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的认知范围,难道说精神分裂症可以在一个晚上,哦不,几个钟头就从萌芽到成熟?
不可能!
不,可能。
冯印收回了刚才自己的想法,在科学家的世界里,不可能这三个字,是阻碍科学进步的最大障碍。
那么,难道是中毒了?
狂犬病?
“你老婆有被一些犬类或者是猫啊什么咬过吗?”
“没有,咱家不养宠物。儿子都养不起,哪有……嗯。”
这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刘伯一肚子的怨气,但没有办法,为了息事宁人,就这么忍了吧。
这就伤脑筋了。冯印心里很是苦恼,如果没有思绪,那就只能“调查”了。
“这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啊,那真是太好了!”
“但有一个条件。”
“……额,你说。”
“我要带石楠去研究所。”
“干嘛?”
“做什么不能跟你说,但是你放心……”
“我不放心。”
“研究她的病症。”冯印很无语,怎么自己那么像坏人吗?
“哦……”刘伯没有拿定主意,看样子他打算回去跟石楠商量一下。冯印一想,那怎么行?石楠脾气那么差,现在脑子又不清楚,万一拒绝了怎么办?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那八万的医药费也可以不要。”
“好!”刘伯瞬间拍板,于是两人约好时间,“研究”石楠。
待得刘伯走后,小叶子笑嘻嘻地看着他,说:“是八万的医药费吗?”
“嗯?没有啊,我刚刚说的是八千啊。”
“骗鬼啊你。”
“啊哈,我说错了?哎呀,忘了忘了,反正我不要他们付还不好。”冯印发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也是有点尴尬。
不过小叶子聪明起来了,知道等刘伯走了之后再拆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