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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我有病。"
陈小安手里端着水杯,楞楞地看着踱步进来,悠闲的坐在就诊椅子上的谢尔伯。
刚刚结束了上午三个问诊,脑细胞牺牲了不少,一时间有点死机。稍作反映后,随即假笑着回答:"这很正常,大数据显示,四分之一的人都存在精神障碍,够资格住精神病院的人只占少数,大部分的与常人无异,这些负面情绪可以自我调节掉。"
"那陈医生是什么心理障碍?"
小安嘴角无意识动了一下,这人,不问有没有病,直接问的是那种病,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了?
"我也是人,人心很微妙的,不过我是医生,善于发现,能有效的调节。"小安避重就轻的回答
"怎样调节?"
"一般建议多做运动。"陈小安平静的望着他,眼神充满探究。
谢尔伯笑着没说话。
"谢博士,你应该清楚,这送来的都是危重的病人,我并没有看出你有何异常。"小安看到他高深莫测的笑容有些疑惑,相熟半年,瞎子也能看出他深厚的医学功底,怎么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这是找她麻烦?
"我一直晚睡,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靠喊叫或者哭泣发泄情绪,有时还会还过度锻炼。"谢尔伯望着她疲惫的脸,慢慢的沉思说。
小安看着他清亮的瞳孔,那是双灵动的眼,仿佛一眼就能看到纯粹的心。
喊叫,哭泣?他?
不禁有点想笑,但转念一想,世情薄,人情恶,咽泪装欢也是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想掩盖的过往。
"是这样,谢博士,我想你也对此也有所解,比如人失恋,伤心难过都是正常反应,但是如果这种伤心难过持续大半年,并一直不见好转,那么确实应该去咨询室调节一下。"
"首先,我不姓谢,其次你虽然明显拒绝、排斥我,但我并不会因此而失恋。"他身体前倾,手肘搭上小安的办公桌,用手撑着左脸,歪头悠悠的望着他。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小安心里一颤。
长得真好看……
浓密的睫毛像画了一圈眼线,明明一副清秀书生的脸,但衣服里紧绷的肌肉好像随时要从衬衫下蹦出来,挽到小臂的袖口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肌肉的线条,大学临床那几年,刨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尸体,见过各种各样的手臂,没有一个人能如此清晰的表达出肌肉的健康的流畅的对称的美。
小安轻轻后仰拉开一段距离,心想,我拒绝你的心理咨询,确实不会让你失恋。
喝一口手中的咖啡压住尴尬的想法和花痴的视线,这张脸,真的怎么看都不会厌倦……
调整了面部表情,假装镇定的问:"那么诱因是什么?"
"。。。。。。"
谢尔伯哑然了,诱因是什么,诱因是什么他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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