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千刀万剐的立皇帝,对此似视而不见。

坤宁宫,小花园。

凉亭上,只张仪华端坐。

宫女、太监们皆远远四散守着。

三人面面相觑,跪下叩拜。

张仪华心动微动,司礼监掌印与东西厂提督初见,也算是历史性的一刻了。

见三人规规矩矩的低头跪着,张仪华抚抚头上的纯金掩鬓,曼声道:

“本宫召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宫这段时间总觉得身边有不忠心的奴才,却不好大张旗鼓地查,便找来你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会另有收获。”

当下,最先出言的却是刘瑾。

“敢问娘娘,奴婢等有多大权力?”

丘聚暗暗给了刘瑾一个不屑的眼神,还没封官,便先要权,活该倒霉。

不料,张仪华击节而赞,“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是个聪明的。”

底下瞬间多了两张‘面目扭曲’的脸。

张仪华心中暗笑,“至于权力,一旦查明罪名属实,情节严重,本宫即刻召集坤宁宫内所有仆役,当面杖杀!由陛下赐予本宫的锦衣卫亲自行刑!”

一言既出,丘等豁然抬头。

张仪华冷然一笑,“若是罪名尚可,撵出宫去罢了。坤宁宫久不见血,本宫却绝不容忍小人撒野!”

虽是杀气腾腾,却别有一番暴虐的美感。

丘等一叩到底,眼中却有神光。

富贵险中求!

虽是危机重重,但一旦查出什么了不得的真相,泼天的富贵与官位尽在眼前,且皇后娘娘动如此大怒,又牵连上锦衣卫,必会送达圣听!

拼了!

打发走了刘瑾等人,一宫女上前禀报:“娘娘,锦织姑姑那儿,奴婢已经带话。苗大伴同意姑姑每日于偏殿守着,只是除非娘娘传召,不得出门。”

“苗大伴做事稳重。”

待众人散去,坤宁宫内室。

张仪华在被褥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简单阅后,张仪华将纸条用烛火烧毁。

轻声道:“告诉陛下,让东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吧。请锦衣卫看护着锦织的家人,若没有扯上干系,就别让他们白白送命,算全了本宫与她多年的主仆之情。”

言毕,眼角忽然显出泪痕。

乾清宫。

帝王听闻禀报,笔锋微顿。

“大伴,这只匣子你亲自送过去。”

“是。”

“朕本想守护她一生,只是终究让她徒增烦恼。”

“陛下,老奴听说一句话,‘为母则强’,想来皇后娘娘是想明白了。”

“如此足矣。”

匣中不是别的,一个帝王亲手做的同心结耳。

如此,到了皇子满月宴当天。

帝后于坤宁宫外相携,相顾对视,皆有恍然如梦之感。

自张仪华与帝王演了一段‘心有灵犀’的双簧,借宦官之手,灭了寿宁侯、以及其背后交好的藩王探子后,弘治帝忽然又想来一段‘婚后恋爱’。

今天送上古玩,明日便送字画,后日再送‘情书’,大后日来个‘定情信物’,如此一个月,居然每天东西都不重样。

乾清宫后面便是坤宁宫。

两宫宫人真是目瞪口呆。

走几步路而已,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只隔一张帘。

然而,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好像都把这事忘了。

每日不厌其烦地送礼物,再回礼物。

有不会看脸色的言官上奏,言近日帝王‘沉迷情爱’,提交内阁后,便石沉大海。

两三天后,这名言官便被左都御史大人亲自查出,收受贿赂,降官二级,派官云南。

皇帝陛下表示:爱卿们辛苦了!

满月宴上,两宫太后、太妃俱盛装出席。

吴太妃久不露面,眼见台上两宫太后望着帝后挤眉弄眼,台下宗室命妇们神色也有些……一言难尽???便笑问:“我久不出来走动了,可是最近宫中出了什么喜事?”

王太后年岁最轻,当即朝吴太妃直笑,“姐姐,你是不知道,有人呀,孩子都生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般,整日里给姑娘献殷勤呢!”

“哦?有这等事?”

弘治帝本没放在心上,只一笑而过,转头却见张仪华面色窘迫,连忙转移话题,“这吉时快到了吧。长辈们给照儿准备了什么添头呀?”

三位太后、太妃皆沉浮多年,便顺着接上话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后殿,因查获坤宁宫内众多不法案而一跃晋升内官监正六品监丞的刘瑾、正七品典簿的丘聚、谷大用正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当然,是二对一罢了╮(╯▽╰)╭。

不过刘监丞皮糙肉厚,愣是能摆出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对着丘、谷二人。

任谁从旁经过,都会认为是丘、谷二人有些冒犯了。

又有谁知,本是丘聚首先发现了‘物证’,正要唤谷大用帮忙时,刘瑾抢先向皇后娘娘禀报,以致抢了首功呢╮(╯▽╰)╭。

职场风云,总是一言难尽啊。

寿宁侯府。

寿宁侯对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宦官,考虑到是自家姐姐派来的人,难得有礼一分。

“本侯没听错?!太皇太后寿诞要本侯抄写五百遍《法华经》!”

话到最后,已是有些脸红脖子粗,就差破口大骂了。

刘瑾忍着吐到脸上的吐沫星子,接着陪笑道:“娘娘知道侯爷任务重,但娘娘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养好,若是让宫女、小子们代笔,不是打太皇太后的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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