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饰物除因本身贵重,更有祥瑞之意,故而卖价为两万两银子,若非真心实意要买,是试不得的。
白锦画闻言,笑道:“掌柜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哥便是我哥哥了,家兄若是看不得这幅头面,那放眼这青州府,也就再无几个能置的起这物件儿的人了。”
掌柜的这才赶忙赔了不是:“原是白府大少爷,失敬失敬。”语罢,才小心翼翼的将这头面拿了出来,捧了托盘拿上来瞧。
白锦画走上前来,对白锦年说道:“哥哥,我戴上试试,你瞧着我戴着好不好看。”
大夫人经常带白锦画与白锦书二人来这周记金楼楼选置饰物,更兼着在此处给白锦画瞧日后的嫁妆,之前给李瑞雪的娉礼,那几样金饰也是在此处挑选的,花了三百两银子。
之前大夫人为白锦画相看嫁妆,虽这周记金楼内攒金芙蓉头面为最佳,但大夫人却只允白锦画在其余两副中挑选,毕竟两万两银子不是小数,大夫人虽疼爱白锦画,却也不舍。
可就是旁的两副头面,也都各值五千两银子,实在是不菲了。
白锦画自知白府为青州府最富庶的人家,而自己又是白府的大房嫡小姐,也算为青州府身份最为贵重的女子了,那么自己的嫁妆,也该是这全青州府最好的才是,青州府的富家小姐,没有不知道周记金楼这套芙蓉攒金头面的,都憧憬着母家能置了给自己做嫁妆,或是福气再大些,由夫家置了给自己做娉礼。
偏偏大夫人却不愿花两万两银子为自己置了去。白锦画也常在心上惦记着此事。
白锦画知哥哥疼爱自己,心想若是打动了哥哥,让哥哥去同母亲说,那便会是另一番情况了。母亲虽对哥哥严厉,最疼却也是哥哥,
掌柜自是知道白锦画之前相看嫁妆这事的,知自己店里的这三样,青州府能置的起的人家,算白府在内,也就不过两三户了,可就是白府,也不会寻常置了去,只有在嫁娶之时,才能置得些如此贵重的饰品。白锦年既已娶亲,怕是不会再置这些了,眼前便只能在白锦画身上抓准机会了。
掌柜的正欲帮白锦画戴了上去,不想白锦年指着托盘内的饰物,只开口说:“给我娘子试了瞧瞧。”
白锦画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在白锦画心里,这青州府,能配的上戴这攒金芙蓉头面的人,也只有自己了,若是哥哥娶了玉兰表姐或是京城要员家的女儿,也勉强戴得,可李瑞雪又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也配带这等好东西吗。
掌柜的本觉白锦年已成了亲,听闻娶的又是青州府小门户家的姑娘,是不会为其置这般贵重的饰物的,可凡事有个万一,若小两口情投意合,白锦年喜欢自己的夫人喜欢的紧,那么为这小娘子一掷万金,也是有可能的。
掌柜的思及此处,便殷勤为侍候李瑞雪试了。
李瑞雪今日穿着碧绿衣衫,本与金饰不十分相称,却因着肤白貌美,戴上却也分外华美。
李瑞雪一戴,掌柜的忙赞叹道:“尊夫人戴这攒金芙蓉头面,雍容华贵且美艳动人,这饰物又有这么一段美满的典故,预示夫妻二人珠联璧合,百年琴瑟,于白少爷与少夫人,便是再相称不过了。”
白锦年瞧上什么物件儿,向来不问价钱便置下了,直从公中支银子便是可,可自打成婚以来,大夫人便将中馈管的紧了些,令白锦年从李瑞雪处拿银子。
李瑞雪又与白锦年立了规矩,每月只能花五两银子,白锦年不禁无奈笑了一下,一个月五两,那得攒到猴年马月才能够这两万两。自己虽是花银钱不计数,却也是有些流动银钱的,有两千两,也差这两万两差的远。
白锦诗看着李瑞雪试自己想要的首饰,已是怒火中烧,正欲拂袖下楼。却听得哥哥对掌柜说:“罢了,还是带我娘子去二楼挑选些个罢。”
白锦画听白锦年此言,也便放下心来,哥哥果然不是个没分寸的,也就是叫那李瑞雪戴上瞧瞧罢了,怎可能真就越过自个儿,给李瑞雪置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