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哪里能听得下去,当即便同宝月骂上了。
春妮本就在乡野里长大,听多了妇人骂街,自己的性子又泼辣,讲理的不讲理的都朝宝月招呼过去了。
宝月平日里和丫头们置气拌嘴,都也是互相暗讽,哪里经过这乡野对骂的阵仗,不一会儿,便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张着嘴指着春妮道:“你,你,旁的话一句都说不说来了。”
李瑞雪刚走在门边儿上,就听见了春妮那翻精彩的乡野妇人无敌骂街法。
走进去把春妮叫至里屋,问明了缘故,哭笑不得地道:“教训教训她也对,不过你还小小年纪,便学的这般泼辣,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她说的你不好,我自是要收拾她的,昨日里你站出来喝住了那些人,我便认定你了,往后,我是都要护着你的。”春妮这般开口道,眼中一片认真。
听罢春妮的话,李瑞雪感动之余,更觉得春妮会有可能便是那个能与自己一道出府的人了,心里对春妮便更加的看重。
“我自是喜欢你这性子的,不过你也得收敛些,我很是敬重这府内的老太爷,故而日里不愿生事惹了他老人家清净,你再遇了事,便能躲则躲吧。”也不是李瑞雪就这般怂了,不过是李瑞雪计划着日后离开白府,便不愿在这之前多生了枝节,负了白老太爷的意,那便包子一阵子罢。
不过李瑞雪虽嘴上止住了春妮,心里也是觉着这宝月与秀珠二人的品行确有欠缺,只一味的放任二人,二人便会愈发的目中无人了,该如何管教管教二人,李瑞雪心下也有了念头。
原本李瑞雪也是计划着要给春妮一些细软衣饰的,怕春妮与二人生了嫌隙,在这院中不好过活,是打算着私下给的。
不想春妮这头一日便与宝月秀珠骂上了,想必日后也和气不了了。
既已势同水火了,那便也无需顾忌什么了。
李瑞雪也不吩咐宝月与秀珠二人,自己叫着春妮,一并将另一个侧房收拾出来给春妮住,更是在内给春妮铺了些舒适细软。由此,春妮便是一个人住着一间了,这白府里,也就是各个主子身旁的大丫头有这等待遇了。不过想必春妮日后,也是李瑞雪的大丫头了。不过,在李瑞雪心里,却也没把春妮当做丫头看,而是当做自己的一个妹妹了。
宝月与秀珠自是眼红,分外妒忌春妮能一个人住一个屋子。
不想这才是一个开始罢了,往后,少夫人更是与了春妮一些个衣裳首饰,往日里做了什么糕饼小食,也都会与了春妮吃。
除了打洗澡水,李瑞雪便再不使唤二人了,但凡有了事情,便与春妮一同做了。
春妮虽多做了活,心里却也极欢喜,只一心侍奉李瑞雪。那宝月与秀珠平日里躲懒,正李瑞雪不用她们了,她们倒上赶着干些活了。
李瑞雪带着春妮,日日都将那炉子新垒上些泥土,春妮自听了李瑞雪做这炉窑是何用后,干的更起劲儿了,倒比李瑞雪还上心了。
虽李瑞雪与春妮都垒炉子垒的勤快,却终究不如白锦年先前垒的好了。
待到那炉子堆成了,干透了,李瑞雪要试着烤第一个蛋糕的之前,春妮问了李瑞雪一句憋在心里好多天的话:“少夫人,为何白少爷一次也没来找过你啊,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听罢春妮的话,李瑞雪也怔了一下,是啊,这白锦年,也有日子没来宜芸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