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思乱想了。”,陈君容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杜月笙摇一摇头:“就算她不在卢永祥的身边,那也绝对是能跟跟他说得上话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再去会一会卢永祥!无论如何,也要跟他当面打听一下瑰儿的下落!”
“你疯了!”,陈君容脸上色变:“虽说咱们两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可暗地里在较着劲呢!他知不知道瑰儿的下落尚且不确定,你就要冒冒失失的赶去见他,你这不是找死吗?”
“顾不上了!”,杜月笙咬着牙:“顾不上考虑这么多了!只要能找到她,我有点危险算什么?你不懂,要是哪天神武回来了,可瑰儿我还没找到,你叫我怎么面对他?还有,瑰儿上次离家出走,跟我又很大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我绝不能看着她流落在外!”
陈君容也激动起来:“你肯为了她死,那你就不管我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说着她竟然流下泪来。这么多年,杜月笙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就算是上次祭奠陈世昌的时候,她也没哭。
“君容你听我说,你在我心中分量更重。要是丢了的是你,那我——”,杜月笙万料不到她会哭,立刻慌了手脚的解释。
“就算我分量不够,拉不住你!”,陈君容伸手一擦,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抹了个干干净净:“可他们呢?”,他伸手一指袁珊宝:“珊宝呢?大元呢?三喜呢?那些跟着你混饭吃的人呢?你的兄弟们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栽在了卢永祥手里。那这些兄弟们就要被中统和红帮的人全部灭掉啊!”
杜月笙痛苦起来,这委实让他难以抉择。袁珊宝站在旁边静静的不说话,因为这不是他插话的时候。过了一会儿,杜月笙心中的歌挣扎终于停止:“让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你想吧!”,陈君容仍在赌气。
杜月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雪茄吞云吐雾起来。陈君容时断时续的抽噎声传到他耳朵里,更增他的烦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诺大的客厅里面已经被烟雾弥漫,那全是杜月笙一个人的功劳。不知过了多久,早已经止住了抽噎的陈君容猛听杜月笙大叫一下,然后就看到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陈君容被吓了一跳:“你鬼上身啦?咋呼什么?!”
“哈哈哈哈哈。”,杜月笙大笑不止:“亲爱的,我终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到底什么办法?”,陈君容提醒他:“别打着派别人去找卢永祥的主意。除非你自己去,他才肯见你。要是差人去的话,那他大概连门都不让进。”
“哼,我不能去浙江,那就把他叫到上海滩来!”,杜月笙说出自己的想法:“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上海滩,就算是段祺瑞也未必能置我于死地,更何况一个卢永祥?”
“话是这么说不错。”,陈君容提醒他:“可你要知道,人家凭什么来这儿?现在上海滩的局势一日三变,根本就不明朗。他怎么可能来?只有一切尘埃落定,他成了上海滩军政界的第一号人物,他才会赶过来吧?”
杜月笙点一点头:“你说的是不错,可他不来,他儿子呢?你别忘了他还有个宝贝儿子呢。嘿,上次我去浙江的时候,这孙子就说要来上海滩听戏。这回啊,我就诚心诚意的邀请他,怎样?”
“这办法使得。”,陈君容点头同意:“他老子知道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半也知道。而且他是个花花公子,不是军政界的人。虽说他光明正大的来上海滩也会有人猜疑,但绝对不严重。而且卢永祥坐镇浙江,也不担心会有人在上海滩害他儿子。要是谁动他儿子,岂不是给了他强占上海滩的口实么?”
袁珊宝会心一笑:“我就知道月笙哥总会有办法的。”
“事不宜迟,立刻行动!”,想到就做的杜月笙立刻去拨电话。转了几转之后,电话终于被卢筱嘉接起来。他一听是杜月笙打来的电话,立刻亲热无比。
“卢公子。”,杜月笙满脸含着笑,口气温和要来看戏的事,我可一直惦记着呢。可左等右等您也不来,我实在等不及了,您什么时候来啊?”
“杜先生啊。”,卢筱嘉在电话那头致歉:“谢谢你惦记着我,不过这些天我有些事抽不开身啊。等有空了,我一定去上海滩找你。啊哈,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呀。”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很多客气话,卢筱嘉就是不来上海滩。挂上电话之后,陈君容叹一口气:“看看,你没算到吧?人家做儿子的也很小心呢,这个时候也不想来上海滩找不必要的麻烦。”
杜月笙哼了一声:“他不来,我就逼着他来!我不但要他来到上海滩,还要让他乖乖的主动来找我!”
“说大话也不脸红。”,陈君容鄙夷了一句。
“嘿嘿——”,杜月笙笑的自信满满:“卢筱嘉什么时候来上海滩,来到上海滩以后会不会来找我。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说了算的,是黄金荣!”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金荣一天不倒,他就一天不会来上海滩。黄金荣一天不跟他划清界限,他就一天不会主动来找我!”。杜月笙解释了一句。然后他看了看表:“今晚安排的大佬们向黄金荣发难,一定要搞得气势汹汹,真正让黄金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