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鲜卑军正在蹋顿军阵中来回突进,与蹋顿军彼此纠缠战斗在一起。
这突然出现的奇怪“猎吼”声,让鲜卑军也为之一惊,连忙回顾阵外的情况,却见到一支近万骑的乌丸军,正朝着他们冲杀而来。
丘力居骑军的突然出现,实在出乎了鲜卑军的预料,让鲜卑军一点防备都没有,顿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先撤退!”扶罗韩立即向其他各部传达号令。
如今他们鲜卑军正在和蹋顿军纠缠,根本没有能力列阵对抗突然出现的丘力居骑军,若是继续滞留在此的话,鲜卑军的情况将十分不妙。
其他鲜卑首领也并非看不清战局情势,在扶罗韩号令传达出来的同时,每一个鲜卑首领也立即下达撤退号令,各部骑军顿时不再和蹋顿军纠缠,相继调转马头向外突击。
此刻,位于蹋顿军最中心的帅阵里,泄归泥即将收下蹋顿的人头,然而却因为丘力居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停止进攻。
若是再和蹋顿纠缠的话,位于战阵最中心的泄归泥,将很可能被丘力居和蹋顿内外夹攻,到时候他泄归泥想要再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泄归泥看着自己面前因力竭而气喘吁吁的蹋顿,他的心中有一些不甘心,若是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一定可以将蹋顿的脑袋斩下。
然而现在,军令如山,饶是他泄归泥是扶罗韩的爱子,他也不得不听令撤退了。
不过泄归泥毕竟狂傲无比,就算是要撤退,他也要在撤退之前,让敌人付出欺骗他的代价。
“喝!~~~”
泄归泥长啸一声,胸腹中沉闷一口气,手臂上筋脉狰狞,手中的长刀凌空向着蹋顿劈下。
这一刀,是泄归泥用尽力气的一刀。
这一刀,是泄归泥身负鲜卑战神名号的一刀。
这一刀,是一定要见血的一刀。
看着泄归泥的长刀劈下,蹋顿的脸上已经苍白一片,整个人的心脏也瞬间缩紧,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一般,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甚至连控制身体躲避的勇气都要消散。
蹋顿直视着泄归泥的战刀劈下,看着刀刃上冷寒的微光,他心中虽然无比惊惧,却终究没有放弃抵抗的意志。
“啊!~~~~”
随着蹋顿的一声歇斯底里的不屈怒吼,蹋顿将手中战刀向前砍出,想要与空中劈下的长刀一争强弱。
只是瞬间,蹋顿手中的战刀,就直接撞在泄归泥全力劈下的长刀之上。
两把战刀相交,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撞击之声,连空气都被这股力量弄得微微颤抖。
只是,蹋顿虽然已经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却依旧阻止不住泄归泥战神一般的致命一刀。
蹋顿的战刀碰在泄归泥的长刀之上,只听“锵”得一声,蹋顿的战刀瞬间断作两截,竟是被泄归泥的长刀生生斩断。
斩断了蹋顿的战刀之后,泄归泥的长刀继续顺势劈下,直接朝着蹋顿的脑门劈来。
在二人战刀相交的瞬间,蹋顿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结局,在他的战刀断裂的瞬间,他也连忙向一旁躲避。
然而却依旧迟了,泄归泥的长刀虽然没能砍中蹋顿的脑门,却是顺势砍在了蹋顿的左肩之上,并且顺势将蹋顿的左肩连带着整支左臂,全部斩断。
左臂被斩断后,蹋顿吃痛之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接落马于地,不知生死。
看着蹋顿落马不动,泄归泥本想再上前补上一刀,只是丘力居的军马已经抵达阵中,很快就要将他彻底包围。
无奈之下,泄归泥只好放弃,调转马头,领军向外撤去。
……
泄归泥前脚刚刚突出蹋顿的帅阵,丘力居和乌延就领军抵达帅旗之下,正好见到蹋顿的亲兵死伤满地,哀嚎不止,而帅旗下也不见蹋顿的人影。
丘力居连忙向四周望去,大声喝问活着的人,道:“蹋顿呢?蹋顿呢?”
“盟主,少首领蹋顿在这儿!”有士卒连忙回应道。
丘力居立刻冲了过去,正见到蹋顿闭目躺在地上,左臂被连肩斩去。
丘力居见状连忙下马检查蹋顿的情况,见到蹋顿尚有鼻息之后,才急忙叫道:“还活着!快为他处理一下伤势!”
而这个时候,乌延也立即行到丘力居身边,言道:“盟主,如今蹋顿虽被我们救回,然而除了我们之外,其余的乌丸军马依旧溃乱,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先快点撤退吧!”
丘力居点了点头,道:“好,传令下去,撤退!”
……
不远处,鲜卑军各部首领重新汇集在一起,遥遥看着丘力居领着大军缓缓向东北方退去。
轲比能摇了摇头,叹道:“真没想到这丘力居竟然如此狡诈,这一手回马枪用的实在巧妙,竟然硬生生让我军的突袭攻势受挫。”
听着轲比能的话语,一旁的步度根却是不服了,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一次我们阵斩乌丸军近一万,乌丸军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怎么可以说我们的突袭攻势是受挫了呢?明明就是一场大胜!”
听着轲比能和步度根的斗嘴,扶罗韩也是见怪不怪,转头看向身旁的泄归泥,问道:“我儿,你不是杀到了丘力居的帅阵之中么?那冒充丘力居的家伙到底是谁?”
听到扶罗韩发问,其余各首领也纷纷看向泄归泥,异口同声的问道:“对啊,那个冒充丘力居来勾引我们的家伙是谁?”
见众人全部看着自己,泄归泥连忙回道:“那丘力居帅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