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匡令朱汉驻守夏县牵制安邑后,自己则星夜领大军来到闻喜,屯兵防守,以待丁靖军队前来。
陈宫见王匡一味死守,白白将战势转为被动,心中叹息,便向王匡建议道:“将军,丁靖大军骑步混杂,又急于解救安邑,必派先锋骑军前来探查我军虚实,若是能伏杀这支先锋部队,可钝其兵锐,打击并州军士气。”
“公台有何见解?”王匡亦是问道。
“闻喜城以北三十里外有两座山,两山相隔不过一里,成叠山之状,又是在襄陵南下闻喜的大道之旁,乃是极好的伏击地势,”陈宫笑着抚须,娓娓道来,“吾猜丁靖先锋部队必从此路经过,若在此设伏,可取大胜。”
王匡闻言却是思虑片刻,说道:“吾观丁靖用兵有道,其帐下先锋必定也是谨慎懂兵之人,如此明显的伏击地点,并州军不可能不防备,怕是不会轻易中伏。”
“将军勿忧。”陈宫继续说道,“吾亦知丁靖帐下人才济济,不过若是让人于前山设伏时故意露出马脚,引并州军袭来,当我军前山伏军退至后山时,并州军必无防备,届时前军转后军,与后山伏军一齐杀出,可取得全胜。”
王匡思虑片刻,认为这样做也行,伏击成功自然最好,若是伏击不成也不至于落败太惨,也能还算安然的撤退。
如此不亏的买卖,王匡当然不会犹豫,立即下令道:“胡班、韩浩,汝二人与公台先生领军八千,伏击于叠山,一切号令听从公台先生为准。”
“诺!”二人连忙答道。
……
话说丁靖夺回襄陵后,星夜起军继续南下,朝闻喜而来。为了节省行军扎营时间,丁靖便令赵云为先锋,杨奉、韩暹二人为副将,领三千快骑先走。
丁靖给赵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率先到达闻喜,若是闻喜能攻下就夺取,若是不能攻就找好合适的大军驻扎营地,多派探马打探河内军虚实,为后面大军节省时间。
三人得令后,不敢怠慢,即刻起军出发。
数日后,赵云先锋军终于来到闻喜北面三十里处的叠山前,便停下大军步伐,并未径直穿过叠山下的大道。
“先锋为何停滞不前?”见大军不动,副将杨奉、韩暹拨马至赵云身旁,不解地问道。
赵云却是不急,手指前方叠山前山说道:“二位将军看那山有何不同?”
韩暹闻言顿时朝前山看去,不解喊道:“也没啥不同呀,不就是座山丘吗?能咋了?”
“此山位于大道旁,山势险峻,可埋伏军!”杨奉却是看出了前山的端倪,警惕说道。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杨将军所见与我相同。”
“唉,真是婆婆妈妈的,那山里有没有伏兵,让韩爷爷我去看看不就行了。”
韩暹大叫一声,领本部兵马不走大道,径直朝那前山而来,赵云、杨奉见状,恐韩暹有失,紧随其后带军而来。
却说前山里躲着着的正是王匡外甥胡班,他领军四千在此伏击,见丁靖军前锋不走大道,却直接向他这前山而来,心中亦是了然,竟没有丝毫惊慌。
“果然不出公台先生预料,来人,撤退!”胡班连忙下令道,立时前山里的伏军转瞬撤退,不与赵云前锋军交战。
赵云、杨奉见前山退出数千伏军,心中顿时轻松,心想还好留了个心眼,不然就出大事了。
而韩暹见真有伏兵在此,心中亦是惊骇,又见没能及时上山,放了伏兵安身而退,却是略感惋惜。
见并州军前锋不做追击,胡班却是一急,心忖如此则伏击之策失效,必须把并州军勾引上来才行。
胡班心思一转,让士卒列开阵势,对着身后并州军,让数百人直接脱下裤子,对着并州军方向撒尿不止。
等士卒在阵前尿出一条水线后,胡班让士卒一齐喊道:“此乃疆界,敢踏过者,杀无赦!”
见胡班军如此嘲讽藐视的举动,赵云大军尽皆愤怒,就连赵云如此冷静的人都心如霹雳,想要一枪捅死对面所有敌军。
不过赵云依旧保持了基本的冷静,知晓敌军如此做应该藏有谋划,并不打算追击,而是决定绕道他处再做计较。
赵云能忍,韩暹、杨奉却不能忍。
“贼子受死!”
韩暹大喝一声,带着本部军马冲杀而去,杨奉也不甘示弱,亦带军马上前。
赵云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好跟在二人后面,带军冲锋。
胡班见并州军先锋上钩了,立即引军撤退逃跑,赵云等军队在后面追击不止。
让赵云没想到的是,这前山后面竟然还有一座山,此时赵云已经猜到,那胡班如此叫嚣挑衅,就是要引他们来到此地,想必这后山中定有伏兵。
想到其中要害,赵云立即提枪止住身后军队,口中对前方大喊道:“不要再追!前面有伏军!”
可是无论赵云如何呼喊,韩暹、杨奉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肯停下,只想着追上胡班,将其枭首解愤。
此时后山之中,陈宫、韩浩早已经埋伏了许久,见胡班果然将并州军勾引至此,韩浩面露兴奋,对陈宫说道:“先生,敌军果然中计,要不要出击?”
陈宫摇了摇头,看向山下情况,只见并州军中只有一半兵马追来,另一半兵马却是停在远处不前,似乎发现了事情的不妙。
见那白衣小将领人谨慎不前,陈宫心中略显惊讶,他知道自军若是此时带军伏击,虽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