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崔琰的计策,丁靖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季圭不愧为河北智士,所出计策的确别出心裁,想来必定有效。”
当即,丁靖以张绣、朱灵二人为将,交给二人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即刻令二人领大军穿过信都和弓高,径直杀入渤海之地。
此外,丁靖又派朱灵为运粮官,将张绣、朱灵二军所需的粮草,转道送往刚刚攻下的河间郡,再从河间郡跨越漳河送往渤海之地。
张绣、朱灵二将引军杀入渤海的动向,自然逃不出渤海军斥候的眼睛。
当袁尚得知有一万多的并州军,已经去袭攻渤海之时,他整个人瞬间慌作一团,唯恐渤海会有失。
当即,袁尚便要引军撤出弓高,挥军返回南皮城,以防渤海不测。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攸却是也从信都赶来弓高城面见袁尚,就是担心袁尚会引军撤回南皮。
“大将军,如今渤海坚壁清野,大部分粮草又集中在南皮、阳信这两座大城,因此并州军就算杀入我们渤海,却也不可能长久作乱。”
“所以,只要我们截断他们的粮道,这不出半月时间,这帮袭攻渤海的并州军,就会因为粮草不济而自行撤退。”
听着许攸的话语,袁尚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却是担忧地看着许攸,言道:“许先生,并州军也是精锐强军,其粮道想来不太好截断啊!”
许攸微微一笑,自信地言道:“大将军放心,只要我们手里的信都和弓高不失,则并州军想要给袭攻部队补给粮草,就必定要制造出一跳漫长的粮道来。”
“所谓长路漫漫,这粮道一旦太长了,想要护得粮道周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袁尚微微思考之后,也觉得许攸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袁尚的内心依旧担心,便又问道:“许先生,渤海真的不会出事么?”
许攸再次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将军放心,我许攸愿以性命保证,就拿一万多的并州军,绝对攻不下渤海的,最多让他们打破几座小城池罢了!”
这下子,袁尚的内心也放心了不少,在送走许攸之后,便立即下令全军,让大家不必再准备撤军返回南皮城了。
不一会儿,谋士郭图匆忙前来面见袁尚,言道:“大将军,何故让大军不要返回南皮城了?”
袁尚看着郭图,当即把刚才许攸的一番说辞,又对着郭图重复了一遍,笑道:“公则你应该知道,我们渤海早已经采取了坚壁清野之策,所以并州军想要靠奇袭拿下渤海,却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如果我们截断他们的粮道,则那些袭攻渤海的并州军,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任谁也拿不下渤海!”
听着袁尚自信满满的言语,郭图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而是担忧地言道:“大将军难道已经探明并州军的粮道路线?”
袁尚当即回答道:“根据斥候部队的探查,为了攻伐这信都和弓高,并州军的粮草辎重,早在半个月前就全部汇聚到了堂阳、扶柳二城。”
“因此,想要给袭攻渤海的并州军进行粮草补给,则并州军的粮道必定要从我们弓高附近穿过,到时候我再派出一支强军出城阻截,必可斩断并州军的粮道。”
郭图听着袁尚的回答,却是忽然言道:“大将军,如果并州军的粮道不穿过我们弓高,而是选择从北面运粮入渤海补给,那又该怎么办?”
袁尚闻言一愣,大叫道:“从北面?咱们渤海的北面不是有漳河阻拦么?没有大量船只的话,丁靖绝不可能运粮过河!”
郭图摇了摇头,叹气言道:“大将军疏忽了啊!如今天气也已经入冬,各江河水位都会下降,甚至一些河流还会出现水落石出之象。”
“因此,这漳河的情况也不例外,想来现在漳河的某些河段,肯定已经因为水位下降,而变成了可通人马的浅滩。”
“而并州军想要运粮过漳河,却也不需要大量的船只,直接徒步横穿浅滩就可以了!”郭图当即言道。
听着郭图的言语,袁尚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当即叫道:“啊!许攸差点误我渤海!”
“公则,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快点撤兵回南皮防备?”袁尚连忙看着郭图问计道。
郭图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对着袁尚出策道:“大将军,丁靖只是分兵一万多人去袭攻渤海,其麾下大部分并州军,仍然在不停的在此处进攻城池。”
“因此,我料丁靖的战略重心,任然是在信都和弓高一带,那支袭攻渤海的部队,不过是丁靖设下了奇兵手段罢了。”
“所谓奇正之势,奇可谋先、正可谋胜,所以我们应该重视的,还是眼前的情况,而不是挥大军去应对那支袭攻奇兵。”
袁尚闻言一愣,急叫道:“可是,如果渤海有失,我们就算在这里守住了信都和弓高,又有什么用?!”
郭图再次一笑,淡然道:“大将军,虽然我们要应对的重点还是在这里,却也不代表我们就要放弃渤海啊!”
“以我预料,如果并州军要从北面运粮入渤海补给,其粮草汇聚集结之地,必定不敢设置在旷野之上,否则容易被我们在渤海的留守部队发现。”
“所以,我料那支执行袭攻的并州奇军,在抵达渤海之地后,必定会伺机攻下一座临近漳河的城池,以备他们囤积粮草使用。”
“而这座用来囤积粮草的城池,很可能就是渤海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