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仔,别说你的辣椒田完了,我们的辣椒田也全完了,我们都能忍下来,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好好冷静一下!”
张栋走到沉默可怕的廖彬身边坐下,轻拍着廖彬的肩膀劝说,免得他义气用事做出蠢事毁了自己,与一个无赖怄气赔上前途不值得。
廖彬的损失张栋理解,他们也损失不少,只是没有廖彬那么惨,这一次不是损失三四万的问题,而是直接影响后面收成与价格。
辣椒收成本来就是赶时间,越早收成卖的价钱越好,晚了十多天的辣椒,基本变廉价了,最值钱的线椒,一块钱一斤都难卖了,更别提廉价的菜椒,一毛一斤也没人收。
按照现在的速度,正好赶得上清明过后收成,家家户户都能挣到一笔钱,现在给老鼠屎一样的老张头这么一搅,亏得简直是两眼泪汪汪。
“彬仔,事情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爸他们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肉伤,在卫生站里处理伤口,先消消气,别乱来!”
张书记走到廖彬面前蹲下来,掏出一根烟给廖彬消消火,现在张书记只能稳住廖彬,免得他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有预料到。
“彬仔,消消火,等晚上祠堂管理会的人来了,咋们在找老张头一家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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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彬仔,我们亏得没你多,可那也是我们血汗钱,我们都能沉得气,你怎么撑不住呢?”
“先别激动,这笔账我们会讨回来……”
黄大队气难消的廖彬,农田辣椒苗全都毁了,现在生气打死老张头也没有用,还要赔钱给他家里,这笔糊涂账划不来。
廖彬强忍着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无力地抬起头,绝望的目光呆呆直视刺眼的晴朗天空。
起初那么生气勃勃的瞳孔,眨眼间变成了黯淡的铁灰色,非天灾的人祸,毁了廖彬预算好的一切,突然其来的祸端,好像一盆冷水一样,把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小婕,拿刀回去藏好。”
廖母见廖彬安分下来,吓坏的她松了口气,捡起地面的菜刀交给委屈要哭出来的廖婕,叮嘱她把刀藏好,免得廖彬又做傻事找刀。
廖婕通红着双眼点点头,接过廖母手里的菜刀跑人,廖彬刚才失去理智的样子,还真把廖婕吓了一大跳,生怕廖彬做错什么傻事。
“你们?怎么回事?”
廖父和两个大伯还有叔叔他们赶回家,发现院子门口挤满了人,包扎好额头伤口的廖父,又惊又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走开,我要去看田!”
廖彬轻微动作把张栋他们吓了一跳,刚想要按住有动作的廖彬,憋着一肚子火气和怒气的廖彬,挣开张栋他们。
廖父和大伯他们走过来,廖母把廖彬做傻事告诉廖父他们,知道事情缘由的廖父不知道说廖彬什么好,不过还是幸好张书记他们及时赶到。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张书记与黄大队长商量了一会,最后意见达成一致,不怎么放心廖彬,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做蠢事,招呼村民一起去田里。
村民们没有什么意见,他们本来就是要去田里善后,现在辣椒苗虽然毁了,可肥还在,处理一下继续抓紧时间下种子。
眼下他们只能做的事,就是尽量减少一些损失,至于赚不赚是另一回事了,要是再不处理农田的事,恐怕更是血本无归。
廖彬茫然若失地走出家门,熟悉的村道,此刻变得有些陌生似的,冬日里阳光刺得廖彬眼睛发痛,所有的景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堪入目。
田里架起的温室东倒西歪,田里的辣椒苗一窝一陷,竹子撑起的朔料胶东一片西一片,一阵风吹过染血的朔料胶哗哗声作响。
原本田里辣椒苗像香菜般葱莹景象消失不见,换来的却是践踏过窝窝坑坑,若干村妇在田里收拾残局,有的放声破骂,有的咽啃着收拾残局。
好不容易有个盼头,就因为老张头家四头疯牛一闹,把她们的期盼全都毁了,家家户户都等着辣椒卖了,供子女上学费用,现在这么一闹全没了。
“完了,全完了……”
看到农田这个眼,廖彬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涣散无光,沉重地跌坐田沟里,一会哭一会笑,心血投进去换来却是这样下场!
原本期盼着辣椒卖了有足够本钱,可以做其他事,现在基本已经完蛋,又要从头来一遍?哪里还有资本?
“唉~”
张书记和黄大队长也不嫌脏,就地找了块野草地席地而坐,两人默默地抽着闷烟,没想到顺风顺水的事,会闹出这样的事。
“我真……”
“大哥,别说了,歇口气吧!”
大伯又气又怒跺脚刚想要开骂,廖父开口打断大伯骂声,免得他的话又刺激廖彬,现在骂又用什么用?辣椒田又不会给他骂回原样。
“友明,你打算怎么处理?”
黄大队长用手肘撞了下张书记,老张头是他们张氏一族的人,他是外来户没资格去理这些,但是老张头一家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能怎么处理?看祠堂管理会人怎么决定吧!”
张书记摇摇头叹息一声,怎么处理老张头一家,是祠堂管理会人的事,他无权去干涉这些,但是老张头一家,不能在呆在黄金村是事实。
“亏我当初还眼瞎……”
张书记忍不住自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