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吃过晚饭没多久，张氏祠堂聚满了人，连张村长也闲着没事，搬凳子跑过来嗑瓜子凑热闹，黄金村发生内讧损失惨重，张村长乐呵着看张书记怎么收场？
老张头一家什么品性？张村长心里有数，当初分村处处受排挤的老张头，也找过张村长变成莲塘村的人，张村长直接拒绝老张头不良黑户。
现在老张头一家闹出这事，张村长很庆幸当初自己明智选择，黄金村拒绝了电子厂征地，电子厂征地已经落实张村长这边，征了莲塘村靠路边五十亩地，土地暂时没处理只能拖到五月份正式动工。
电子厂征地落实了下来，张村长岌岌可危的村长位置，乾坤逆转似的又牢固起来，心情大好的张村长今晚就是来看张书记笑话。
“哎，茂华，你知道吗？老张头下午给买牛的打了，她老婆泱泱了半天最后进卫生站了！”
“真的假的？最好进去别在出来，祸害人……”
“祠堂管理会商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什么结果？这次最好把老张头赶出去，实在是太可恶了……”
张村长坐在祠堂屋檐外围嗑瓜子，村民们的议论声张村长一字不漏听在耳里，忍不住耻笑起来，老张头一家有那么容易赶出村子里？张村长第一个不信。
祠堂族长张翰，早早就搬出去住在镇上，那可是老张头的堂叔，老张头又祸害不到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张翰怎么可能会下狠心驱赶自己亲戚？败独壹下
正如张村长所想那样，祠堂后厅扎堆了七个人，族长张翰，管理员张茂荣，副管理员张隆德，张栋，张书记，还有两个目击者张浩民和张华。
年过七旬的张翰，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散发一股难以言喻的目光，半秃的脑门顶仅剩稀疏灰白头发。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张翰抽了一口烟，浑浊双眼看向张书记他们，始终不怎么相信老张头那么胡闹，怄气用牛糟蹋村民的辣椒田，在张翰眼里老张头是缺德了点，但也没浑到那地步。
张翰老糊涂还想包庇老张头，张书记打心底有些不爽，事实摆在眼前，还要替老张头开罪，这算什么意思？也不怕外面村民心寒？
“浩民，阿华，把你们见到的事说出来。”
张书记懒得去废话，直接让目击者张浩民和张华说出来，要是张翰知道事情真相，还想包庇老张头，张书记懒得去管了，等他自己去面对外面讨公道的村民。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好经过……”
张浩民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当时张贵和于翠在田边卖牛，买牛的赵玉华他们交易时，还专门问过张贵和于翠，牛在路上走，惊不惊之类的话？
张贵收了说不惊，就拿钱跑了，留下他母亲于翠一个人，当时张浩民只是经过，出于好奇只是多看了几眼，也没有怎么去多关注。
“当时我正好走到村头，发现张贵那小子使坏……”
张浩民说完他见到的，张华接过张浩民的话，愤愤不平把他见到的说出来，一口咬定是满肚子坏水的张贵在使坏。
赵玉华和王二溪他们买了四头牛，将牛鼻绳挽在手上，牵着牛走到排水渠附近时，张贵没牌的车猛踩油门，发出比拖拉机还响的噪音。
那么缺德的噪音，别说牛了，当时张华都吓得心脏跳出来，四头牛在张贵使坏下受惊了，拖着赵玉华和王二溪往田里跑。
当时赵玉华和王二溪使劲拉牛鼻绳，根本拉不住绊倒在地，被牛拖起跑进田里，当时两人只好松开牛鼻绳。
他们松开手不过一两分钟，受惊的牛就跑了几十米远吗，随后在于翠那石头丢赶下，就在辣椒田里狂奔乱跳，使坏完的张贵直接开车跑了。
张华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奔到农田，正好发现于翠在使坏，拿石头丢赶踩踏完廖彬承包农田的疯牛，赶着疯牛到合耕的村民辣椒田使坏。
当时张华又气又怒，一边打电话通知张栋，一边跑上前跟于翠理论，而于翠更是缺德，说什么牛疯了关她什么事？张华有本事上去拉牛什么幸灾乐祸的话。
“我算是明白了，这事完全与思新没半点关系，牛疯受惊很正常，你们不能因为这事怪到思新头上，你们简直是胡闹……”
张翰皱起眉头，不悦地左看看张书记，右看看张浩民和张华，吹胡瞪眼拍桌怒斥他们三人胡闹，牛疯是受惊引起的，老张头当时就不在场，有他什么事？
张茂荣和张隆德两人没说话，这事与两人没有任何瓜葛，两人打心底也不怎么喜老张头，张翰变相包庇老张头的态度，张茂荣和张隆德不掺和不发表任何意见。
“翰叔，我敬你是长辈，不想跟你吵，谁是谁非大家心中都有底，你继续包庇老张头，可以，我们只要一句公道话，农田损失的事，谁负责？”
张翰变相包庇的态度，张栋看不过眼了，张书记一脸为难之色下，气愤填膺地拍桌顶回张翰，老张头三番几次找难，张栋脾气再好也火了。
“你……”
“翰叔，我也不想多说了，如果你执意包庇张思新，你去跟外面村民给交代吧，这事我不管了！”
张翰刚想要骂张栋没大没小，张书记彻底对张翰失望，丢下话拿起公文包直接闪人，张翰护犊心那么强，这么耗下去没意思，干脆等他自己慢慢跟外面村民调解。
张栋阴沉着脸色跟着张书记后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