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彬走进祠堂内厅里头,地面摆放着扎好的龙身,十七八米长的龙身包缠了厚厚一层稻梗,舟子全和村里十三个年轻人抬出两箩筐线香,八箩筐满满的短尾鞭炮。
舟子全跑来凑热闹,廖彬很是无语,不过想想廖彬也不觉得奇怪,像舟子全这么喜欢热闹的人,要是错过了这次舞龙活动,恐怕不是他性格。
祠堂两扇古香古色大门紧闭着,防止外面的人见到祠堂里的情景,没到时间是不会开门的,就算是开门也要丢八封开门红的短尾鞭炮,预示要开门什么的。
廖母与十几个村妇忙碌着摆台椅,八十桌台椅把占地一亩的祠堂摆得满满的,连大厅院子四株古树下,也占满了抓急不够位置的台椅。
“都快点,动作都快点,吉时快到了,地师,地师跑哪去了?”
“行了,行了,放这里,张栋,去把地师喊来!”
“你们八个拆鞭炮引线,其他人都点上香,小心一点,别烧着稻梗……”
张书记和张隆德手忙脚乱指挥着,张茂荣逮着拿香烛出来的张栋,招呼张栋去把地师找来,选时辰出龙要等看风水的地师来完成。
张隆德安排舟子全他们点上香,全都扎满在龙身上,黄鸿涛等人直接蹲下来,把满满八箩筐鞭炮倒在地上,拆出引线的鞭炮在放回箩筐里。
“彬仔,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点香!”
张书记发现廖彬身影,马上皱起眉头不悦招呼廖彬赶紧过来帮忙,忙得晕头转向的张书记,没客气见着年轻的男壮丁就抓。
“哦!”
廖彬点点头应着,直接跑向一脸坏笑点香的舟子全那边,而舟子全拿出三扎香丢给廖彬,目光看向从侧门那边走进来的谢蓉儿一家。
“廖彬,凌诗琪来了!”
“呃……”
舟子全与廖彬走到大厅屋檐下烧着的大蜡烛,舟子全一边点香一边提及凌诗琪,烧香的廖彬手一抖,一惊一乍间差点把三扎香掉落地面。
说实在的廖彬现在最怕就是听到凌诗琪消息,开始急匆匆赶来,廖彬压根没去注意祠堂外面拥挤的人群,现在舟子全这么一说,廖彬很是纠结起来。
莫名心虚的廖彬偷偷看向谢蓉儿哪边,只见脸色不太好的谢蓉儿,陪着谢父与谢母坐在右侧走廊边长椅上,双手撑着下巴很是烦躁的样子。
‘糟糕,莫不成她发现凌诗琪了?!
远远见到谢蓉儿苦瓜脸的表情,廖彬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起来,连手里线香烧成大火也浑然不觉,直到舟子全用手肘撞了一下后背,廖彬才清醒过来。
“荣叔,鞭炮挂那?”
张明辉、黄大队长、张宏、张园等四人,分成两组拖着长长的两串鞭炮走出来,问主持大局的张茂荣鞭炮挂那里?
廖彬忙里偷闲看了眼张明辉他们拿出的鞭炮,两串长鞭炮直让廖彬咋舌不已,至少有九米多长左右,两串鞭炮都不带胆的那种。
“找梯子挂门口两侧,门不能开,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别拖断了!”
“知道啦!”
张茂荣马上安排张明辉等人鞭炮挂的地方,啰啰嗦嗦地提醒他们小心点,张明辉背起长鞭炮,没好气应了一声朝大门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廖彬和舟子全他们扎满龙身线香的时候,廖父和张广德他们穿着统一长袖薄衬衣,带着土掉渣的帽子从内厅走出来。
“我去!这么夸张?!”
舟子全发现廖父他裤子地方,顿时一阵无语,裤脚连着裤子往上,全缠上了一层布条保护,十几人走到村妇们摆放的十几个酒碗那边。
“什么夸张,这叫预防万一,要是鞭炮钻裤脚……”
廖彬没好气一手猛拍舟子全的脑门,直痛得舟子全咧牙嘶嘴,把他们防御措施理由说出来,舞火龙的人很无奈,要遭受上千封的鞭炮折腾。
以前出过一次事,除了炸伤身体的人,还有一些人被乱飞的鞭炮钻进裤脚里头,舞完火龙下来各个都双脚发烫起胞又痛。
舟子全不知道这些事,经过廖彬这么一说,咧牙嘿嘿声笑了起来,带着无语的目光看向廖父他们,只见他们拿起酒碗一口气喝完。
“嗯,有意思,有……”
谢父见廖父他们装束很是怪异,又见喝酒壮胆举动,知道差不多要开始了,点点头摸着下巴大感有趣,八箩筐的鞭炮谢父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
“有你个大头鬼,录着,别吵!”
难得打入内部得到准备前工作,谢母与谢蓉儿拿着手机录现场,谢父没事找事乱吭声,惹恼心情不爽的谢母一个怒视呼喝,谢父顿时焉了不敢说话。
谢蓉儿没心情看起闹的父母,镜头一直对准廖彬这边,廖彬和舟子全窃窃私语或说话动作,谢蓉儿拉近录像功能看得一清二楚。
‘鬼鬼祟祟,肯定没好事,晚点在收拾你!
心情不爽的谢蓉儿火了,咬牙切齿恨恨地想到廖彬肯定瞒着自己什么事,现在人多廖彬又在忙,谢蓉儿暂时放过廖彬,等他忙完在严刑逼供。
廖彬和舟子全说了些什么?谢蓉儿不知道,但是谢蓉儿直觉告诉自己,廖彬和舟子全肯定在讨论凌诗琪的事!
“你们放鞭炮的都给我听好了,鞭炮只能往地面丢,不能往人身上丢……”
九点快到的时候,张书记安排好其他事,走到廖彬他们哪边,慎重其事提醒廖彬他们这些放鞭炮的年轻人,要注意安全,不能拿鞭炮往舞龙的人丢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