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清晨的空气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清新而湿润,大地经过雨的洗涤,变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收辣椒第一天,大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张园等人在廖彬家报道,拿了饲料袋和廖父分好的钱,开着摩托车载着笨重的落地秤,各自朝预选的地方开去。
“有戏吗?”
廖母打着雨伞从菜地里走回来,手里拿着菜地里摘的湿漉漉青菜,走向在屋檐坐着抽闷烟的廖父,张园等人搭着落地秤出去,廖母都回来时都看到了。
廖彬与三个外地老板竞争抢辣椒,廖母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忧,上一年因为这一事廖彬挨了报复,现在张园他们又抢人家饭碗,这不是把人家往死里逼吗?
“谁知道呢?看情况吧!”
廖父知道廖母的担忧,上一年是廖彬做得不对,抬价破坏规矩引起报复,这一次是公平竞争,那三个外地老板在霸道,也不至于不讲理那种。
廖父不担心三个外地老板使坏,倒是担心张园他们能够收到多少辣椒?毕竟他们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生意,跟其他四个村不怎么熟。
都塘村和罗坝村好说一点,没有多远的地方,就算不是很熟也知根知底一些,贤丰村,黄沙村,高刘村,净花村四个村就难说了。树如網址:关看嘴心章节
“唉~我去煮菜,中午让彬仔带着路上吃!”
廖母轻叹一声摇摇头,拿起青菜去井边洗,准备早饭和廖彬中午路上吃的饭菜,外面伙食不好,又怕廖彬省钱挨饿不舍得花钱吃饭。
“去吧,我去洗保温瓶。”
廖父点点头应着,抽完烟回屋里去洗保温瓶,正好家里有两个保温瓶,廖彬和舟子全跑长途不怕没有装饭的东西。
张德选了都塘村,张园选了罗坝村,其余四个村张开树他们负责,两人架起醒目的太阳伞,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收购辣椒四个大字,怕不够显眼还特意拿纸牌竖起,引起早起摘辣椒的村民注意力。
“咦?你不是黄金村的张德?你也跑来我们这边收购辣椒?”
“嗯,是的,”
“哦,那你这尖椒多少钱收?”
“9毛!”
“哦,那线椒呢?”
“1.2元!”
“菜椒呢?”
“5毛!”
大清早临靠墨河桥的都塘村和罗坝村相隔没多远,村民见到张德和张园两人在村口新建路边收辣椒,都开摩托车过来虚寒问暖打探辣椒价格。
开始村民都是图方便过来刺探情报,当张园和张德报出价格后,问价的人点点头没有在多说些什么,跟镇上收购的辣椒一样的价格。
价格都一样,而且又是这里方便,都塘村和罗坝村的村民也不是傻子,有近的地方不去卖,非得跑两公里路去卖?
再有张园和张德很会做人,又是派烟又是给出实在称数,每袋辣椒份量减少三斤水份重量,比起镇上减五斤的实在多了。
“你们收到几点?”
“九点三十分,过时不候了!”
都塘村和罗坝村的村民很满意张园和张德实在,两边打探起收购辣椒的时间,得知九点三十分就不收,各自骑着摩托车去田里摘辣椒。
大货车的轰鸣声在窗外响起,廖彬从睡梦里爬起来,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推开纱窗,一股清新的空气,像是被水过滤了一般,挟着不知是雨珠还是雾珠的朦胧,扑到了廖彬的脸上。
清爽得如同炎热的夏天,吃了一块冰镇的西瓜,激醒了困意十足的廖彬,看了眼窗外大货车慢慢开向这边,廖彬知道准时的舟子全来了。
“还真是够早!”
廖彬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八点二十分,还有两条谢蓉儿发来的微信,廖彬暂时没空去看,会心一笑把手机放到床柜边,穿上衣服出去洗漱。
走出房间的廖彬,马上发现餐桌上放了两个保温瓶,一个餐桌朔料罩盖着三碟菜,廖父和廖母不知道去了哪里,廖彬起来客厅的屋门锁着门。
看到餐桌上的菜和保温瓶,廖彬暖心笑了笑,知道是父母一番好意,打开关闭的屋门出去洗漱个人卫生,等舟子全停好车进来。
“你还真是够早的!”
舟子全听好车从外面走进来,发现廖彬正好洗漱完,鄙视一眼睡懒觉到现在的廖彬,还真是够能睡的人,一直睡到现在都有,还真是够勤快的。
舟子全大清早就起来,又是检查车辆又是打扫车厢卫生,比起睡懒觉的廖彬累得死狗似的,他倒是好睡到现在才起来,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种。
“你以为我想?”
廖彬很无奈地耸耸肩轻叹一声,昨天跑了八个多小时长途,集中精神开车早就累呛了,多睡一会很正常,好久没有锻炼跑那么远的路。
精神奕奕的舟子全嚼着槟榔,人未到嗅到那刺鼻的槟榔气味,廖彬忍不住皱眉摇摇头,那种玩意确实可以提神,可吃多了感觉会脑冲一样,很难受那种。
“刚加了160l柴油,5.56一升油,差不多900元……”
舟子全拿出加油站开的发票,说出他早上加满油的油钱,还有今天的油价,打心底服了油价长势,一涨就几毛钱,三连降才一两毛钱,还不如涨一次的七八毛离谱。
“你收着吧,到时候在一起结算。”
廖彬懒得去收这些票据,等舟子全自己收着,熟归熟这些票据,还是舟子全自己掌握着,免得到时候少一两张或弄丢了又不好说。
车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