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廖彬担忧的那样,赶回家的时候,手机显示五个未接电话,全是谢蓉儿打来的,廖彬回拨过去,谢蓉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知道谢蓉儿在生气,廖彬也只能无奈放弃去找她想法,贸然去她家遇到谢父或谢母不好,外面还在没完没了下雨,浸泡了一天冷水,廖彬有些慵懒躺会床休息。
“西瓜打水漂了,下一回种什么好?”
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廖彬想到打水漂的西瓜田,心里一阵纠结与肉疼,投资下去的一万多本钱,眼看结果期快到,一场洪水又打水漂了。
发生这样的事,廖彬很无奈又很抓急,要是小溪开阔一点,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可问题挖宽小溪这笔钱谁出?
指望村委出钱?那是不可能的事,想要杜绝类似洪灾发生,除了村户们自掏腰包,要不然还真是一个没完没了的麻烦。
可挖溪这么大的工程,没有挖土机肯定完成不了,请挖土机又是一笔大数目,村民们肯定不会乐意自掏腰包。
按照他们固执的思想,那是村委班子的事,与他们小百姓无关,本来种田就没有什么收入,凭什么挖溪还要他们出钱?
胡思乱想之中,廖彬晕晕沉沉睡过去,一觉睡到大半夜的廖彬,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却无力动半根手指头。
发烧没有任何预兆发生了,廖彬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却感到浑身寒冷似的,身子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施展不出来,干燥的喉咙冒火似的极其难受。
“又发烧了?!”
廖彬费劲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无力地哀呼一声,没想到早上钻进冰冷的山塘里,还真的着凉发烧了。
此时此刻廖彬只觉得头很沉很沉,睁着眼睛还好一点,要是闭上眼睛,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下,就会天地翻转的不停,那一秒钟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廖彬感觉身体泥一样贴在床上,更像是没有了脊椎一样,手不安分的试图想要摸索什么,几番找寻但失败了。
窗户和门是关着的,但不知什么地方有风,很冷,一下子就把廖彬厚实的棉被吹透了,廖彬的身体有些颤抖,绝对不是地震,而是受冷不受控制在发抖。
廖彬很是喊廖父进来帮忙,可沙哑磨喉的痛苦,廖彬到嘴的话始终喊不出来,加上现在都不早了,没有必要去麻烦熟睡的二老。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廖彬,晕晕沉沉之中摸到床边的手机,刺眼的手机屏幕光亮让廖彬很难适应,视线重叠一刻迷迷糊糊拨打了舟子全的电话。
“喂……”
“子全,送我去医院……挂了!”
对方慵懒喂了一声,廖彬烧得迷迷糊糊没怎么在意去听,含糊其辞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就受不了头晕厉害挂断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很久很久,晕晕沉沉的廖彬听到房门响动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轻声说话声。
是谁?廖彬不知道,迷迷糊糊之间廖彬察觉到有人背起自己,一股冷风和清新雨水气息扑面而来,廖彬很想睁开眼却没有办法办到。
紧接着廖彬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是什么?廖彬不知道也睁不开眼,感觉自己坐上了什么车,摇摇晃晃颠簸之中,廖彬耳边响起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廖彬在浑噩的梦里里徘徊,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转身,直到一只有些冷的手探到额头,廖彬才从浑噩梦里醒来。
“这是哪?”
廖彬使劲地睁开眼睛,窗外是白蒙蒙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嗅到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廖彬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只是这次是白色的病床。
映入廖彬眼帘的是凌诗琪,只见她穿着黑色修身腰带超长款大毛领外套,手挽着精致月牙形斜挎包,似笑非笑地看着刚醒来的廖彬。
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一颦一笑间风姿绰约,既有少女的楚楚动人,又有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浑然天成。
“医院里,昨夜你都忘了?”
“昨夜?”
凌诗琪提及昨夜的事,廖彬茫然间迷迷糊糊想起昨夜的事,貌似昨夜自己打电话给的舟子全,怎么变成凌诗琪的了?
凌诗琪清澈明亮的瞳孔,见到廖彬茫然目光,不经意间闪烁着一丝失落的眼神,笑容背后隐藏着唏嘘与无奈。
“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要不是昨夜你打错电话到我这里,我发觉不对劲……”
凌诗琪收起失落的心情,轻撩风吹乱的刘海,白了眼忘恩负义一样的廖彬,把昨夜廖彬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事说出来。
昨夜廖彬稀里糊涂打错电话,开始凌诗琪以为廖彬是开玩笑,回拨了几次过去,都是无人应答,怕廖彬真出什么事,凌诗琪大夜里开车前来看望。
没想到廖彬还真出事了,高烧都快四十一度了,幸好及时送来医院,要是在晚一点,恐怕廖彬非烧成傻子不可!
廖父守了廖彬一夜,直到凌诗琪前来看望,又知道谢蓉儿在这里上班,廖父才放心回去,家里的蚕停不得喂养,是很无奈的事。
“呃,那个,谢谢……”
听完凌诗琪的话,廖彬一脸唏嘘同时又心有余悸,幸好凌诗琪赶来,要不然自己还真烧成傻子不可,这一刻廖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答谢凌诗琪。
要是凌诗琪没有放在心上,或者不当一回事,廖彬不敢想象自己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