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人耿纪旧为丞相府掾,后迁侍中少府,与司直韦晃的交情很深;属于两肋插刀的好朋友。
“韦晃兄,我家中新得一份孤本,乃上古典籍,想要和韦兄一同研习,不知韦兄可有时间?”
耿纪是为数不多,却精忠与汉朝的大臣,见李松进封公爵,心里非常的不满,于是耿纪约韦晃到家中密谈。
作为多年的老友,耿纪不用明说,韦晃便知其意,笑道:“甚好!甚好!我正闲暇无事。”
到了耿纪府上,耿纪摒退左右,对韦康说道:“李贼奸恶日甚,将来必行篡逆之事,吾等为汉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么能够和李贼同流合污?”
韦晃道:“要是你真心除贼,我定追随,我有心腹之人,姓金,名祎,乃汉相金日磾之后,向来有讨李之心;更兼与王必交情深厚,要是能够和他一起谋划,大事才能够成功。”
耿纪担心道:“他既然与王必的交情深厚,又怎么会和我们一起谋划诛杀李贼的事?”
韦晃一想,也觉得耿纪说的对,于是道:“这样吧!我们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怎么样!”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前往,去试探一下再说。”耿纪赞同道,于是二人一起去找金祎。
“哈哈!不知是什么风将二位吹到我这里来,使得在下寒舍蓬荜生辉。”金祎听闻耿纪和韦晃一同前来,急忙亲自迎接,人未到,声音却远远传来。
三人见礼后,接入后堂坐定,韦晃便出言试探:“听说德伟与王长史的交情深厚,我二人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金祎笑道:“以你我的交情,有什么事要求?尽管说,我定竭尽全力去帮你。”
韦晃道:“我听别人说唐国公早晚受禅,将登大宝,你和这个王长史将来肯定会高升,还希望到时候能够提携一二才好,我二人感激不尽!”
金祎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拂袖而起,韦晃二人相视一眼,心里担心他是不是假装的,决定再试一试,刚好这时金祎的下人奉茶上来,金祎便将茶泼于地上。
韦晃假装十分吃惊道:“德祎,你这是干什么?你我都是老朋友,何必连杯茶都不给,何必这么绝情呢?”
金祎道:“我跟你的交情深厚,以为你们是汉朝臣宰的后人;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不思皇恩浩荡,却要辅佐汉贼,你让我有什么脸面再和你做朋友!”
耿纪劝说道:“只是如今大汉气数已尽,连上天都抛弃了大汉,我们这样不过是顺从天意!”
金祎听后勃然大怒:“满口胡言!你们食君之禄,不思报君之恩!却在此胡言乱语,羞于你二人为伍”。
耿纪、韦晃见祎果有忠义之心,乃以实情相告:“我等本欲讨贼,来求足下,前言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罢了。”
金祎道:“我累世为汉臣,又怎么可能从贼!你等欲扶汉室,不知道有什么好主意吗?”
韦晃道:“虽有报国之心,却没有讨贼的计划,这才找你商议来的。”
祎曰:“我打算里应外合,杀了王必,夺其兵权,扶助銮舆,更结曹国舅为外援,这样一来李贼便可以消灭。”
“好!实在是太好了,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做。”二人闻之,抚掌称善。
金祎接着说:“我有心腹父子三人,现在就居住在城外,他们可用为羽翼。”
“哦!不知这三人是谁?可靠吗?”耿纪问是何人,担心金祎会引狼入室。
金祎见耿纪如此小心,笑着说道:“太医令吉本和他儿子,长子吉邈,字文然;次子吉穆,字思然,李松昔日为董承衣带诏事,牵连甚广,不过却是被太医令逃脱,与二子逃窜远乡,得免于难,今已悄悄的潜归许都,要是请他们相助讨贼,肯定不会不答应。”
耿纪、韦晃大喜,金祎即使人密唤吉本父子,须臾,吉本父子三人来到,金祎具将杀李松的事情告诉他们三人,三人感愤流泪,怨气冲天,发誓一定要杀了李贼。
金祎道:“正月十五日夜间,城中大张灯火,庆赏元宵,耿少府、韦司直,你二人各领家丁,杀到王必营前;只要看到营中火起,分两路杀入;杀了王必之后,立刻跟我入内,请天子登五凤楼,召百官面谕讨贼。”
“吉平父子于城外杀入,放火为号,各要扬声,叫百姓诛杀****,截住城内救军;待天子降诏,招安已定,我们便立刻发兵前往邺城擒杀李贼,在此之前先发使赍诏召曹国舅,今日约定,至期二更举事,千万不要像董承那样自取其祸。”
五人对天说誓,歃血为盟,各自归家,整顿军马器械,临期而行,且说耿纪、韦晃二人,各有家僮三四百,预备器械,吉本父子,亦聚三百人口,只推围猎,安排已定。
金祎先去见王必,对他说:“方今海宇稍安,唐国公威震天下;今值元宵令节,不可不放灯火以示太平气象。”
王必和他交情深厚,很不怀疑的答应了,告谕城内居民,尽张灯结彩,庆赏佳节。
至正月十五夜,天色晴霁,星月交辉,六街三市,竞放花灯,真个金吾不禁,玉漏无催!王必与御林诸将在营中饮宴。
二更以后,忽闻营中呐喊,人报营后火起。王必慌忙出帐看时,只见火光乱滚;又闻喊杀连天,知是营中有变,急上马出南门,正遇耿纪领着数百家僮杀来,一箭射中肩膊,几乎坠马,遂望西门而走。
背后有军赶来,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