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老夏,你家那个东西又惹事了。”此时他家隔壁的大爷突然出现,大声叫道。
老夏赶紧扔下谷子,向田间跑去。远远的,他看见大林扑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的衣服也被扯得一块一块的。
老夏愣了一下,跑过去一把推开大林。
大林呆在地上,望着苍老的父亲不敢出声,接着爬起来,嘴里又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迅速地跑开了。
那女人的家人都跑了过来,没有抓到大林,围着老夏就是一阵毒打。老夏被打得吐了一地的血,腿也被打瘸了。
“你们家那个怪物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听说前几年还克死了二个女人,要是我女人今后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会放过他的。”那女人的丈夫愤愤不平地说。
老夏是被人担回家去的,之后便卧病不起。几个星期以来,老夏除了喝了点水,什么也没吃。
但是在临终前,沉默了一辈子的老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地叫了一晚上:“媳妇啊,我老夏对不起你,孩子没养大,就要来见你了,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命就这么苦啊……”
夜里除了老夏的叫声以外,便没了其它声响。老夏一旦停下来不叫了,漆黑的夜便静得可怕。
叶村里的人被吵得一夜没睡好。有胆小的人更是抱着菩萨,念了一夜的经,都说这又是大林那个怪物害的。
大林和小林躲在门外,听着父亲的叫声,心里怕得很。两个人抱在一起,生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天快亮时,老夏终于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闭不上,和大林爆出来的眼睛一模一样。
村里那些人更是坚信是大林克死了老夏的,暗地里嘀咕什么,可没人敢领这个头。
自此以后,大林和小林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失去了父母,他们的生活变得艰难了许多,他们要学习种田、做饭、洗衣……所有他们父母做过的事,他们都得接过来,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傍晚的风凉丝丝的,大林和小林扛着工具,披着夕阳的余晖,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把工具给我,你去菜园摘点菜,我先去烧饭了,记得要洗菜。”小林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大林,冷冷地说。
大林抬起大大的头,看着弟弟嘿嘿地笑了一下。
小林白了他一眼:“快去啊,你不吃饭啊!”
大林又嘿嘿笑了一下,放下工具,朝菜园跑去。
到了家里,小林忙着煮饭、炒菜,大林帮着烧火。
他们家里的环境依旧像过去一样。昏黄的灯光夹杂着烟雾,笼罩住狭小的屋子;一束光线透过窗户,寂寞地投射到院子里;木柴独自在那里默默燃烧着,“劈啪”的响声不断打破静谧的氛围。
“你这个猪头,火太大了,饭都糊了。”突然,小林闻到糊味,举起炒菜的铲子,要打大林。
他看到大林抱着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悲哀的光芒,意外觉得心有不忍,便又放下了铲子。
吃饭时,大林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在小林碗里,小林却猛地放下碗,大吼一声:“我自己会夹,不用你帮我!”
小林说着便扔下碗,一个人跑出去了。
生活的磨难已经让小林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的性格日益走向偏激与黑暗。
桌子上的饭菜冒着微微的白气,门外的虫鸣断断续续地传来,大林一个人坐在桌前,大大的脑袋沉沉地低着。
第二天,小林又带着大林去田间劳作,路过村口时,看到牛老二又在为别人家的牲口治病。
这次村里的牲口都病了,牛老二也摸不清是咋回事。牛老二给村里的牲口打了几天针也不见效果,最后那些牲口开始陆续死掉了。有些村民舍不得扔掉那些病死的牲口,就把那些牲口煮着吃了,结果很多人都病人了。
大林和小林由于没有吃那些病死的牲口,很幸运地没有染上那些病。
“这么多人生病,这是咋回事啊?”村里人聚在一起,争论不休。
“为什么全村除了小林家,每家每户都有人病呢?”一些人不解地问。
“啊,对了,肯定又是那个怪物搞得鬼!”牛老二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地说。
“是啊!这些年,那家伙克死了不少人啊!我听说前几年被那怪物在田间欺负过的那个女人,这次也染上病了,听说还挺严重,看来是活不成了。”一个老爷摇着头叹息地说。
“我还听说那家人正准备找那怪物算帐呢!唉,咱们和那怪物也没什么来往,也没得罪他,他咋就这样对我们呢?”又一个人愤怒地说。
“现在为救全村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怪物给那个了。”牛老二再次站起来,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暗示村民说。
“我们让那家人打头阵,还有柳儿她爸,那家伙也恨透那怪物了。”牛老二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说。
牛老二比以前老多了,不过也比以前狡猾多了。
“好,就这么干!”众人纷纷同意了这个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