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痒不痒!”杜宪赶紧再度抱头,“哪里都不痒!”
慕容如玉只能在心底默默的长叹了一声。
对杜宪这只皮猴子,他真是无计可施了。若是以前,还能硬着心肠臭骂他一通,亦或者直接将他撇在一边不予理睬。可是现在臭骂显然是没用的,还没等你骂出来,这厮已经无赖到要装死的地步。撇在一边不予
理睬?呵呵,人家现在巴不得你不理他才好……不然的话,为何几次三番避而不见。
“你老实坐好!总要找个地方避避雨才是。”慕容如玉无奈的说道,“莫要拧来拧去的,掉下去可怎么是好!”
杜宪一听,慕容如玉这是偃旗息鼓了?
甚好,甚好。
她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明明是你把我拎来拎去的。为何要说我?”杜宪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声音是不大,但是慕容如玉听的真真亮亮的。
“杜宪!”他吼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吊在路边的树上痛打一顿!”
杜宪……
这么暴力?
“啊?”杜宪叹息道,“那我还是晕着吧!”
说完她就伸手去抱慕容如玉所骑的骏马的马脖子。
慕容如玉的马和慕容侯府的人一样,素来看不上杜宪。
它见杜宪朝自己贴过来,不安的嘶鸣了一声。“你就给我老实点吧!”慕容如玉都要抓狂了!从没见过一个人如杜宪这般麻烦的!“你还想被马给踹下去啊!”他手臂用力,直接箍住杜宪,牢牢的将他整个人固定在自己
的怀里,“你再乱动一个试试!”
慕容如玉吼道。
杜宪……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之前自己学马的时候也是胡乱动来动去的没个正行,直接被马给踹地上,若不是有慕容如玉在的话,自己的脑袋瓜子大概都要被马给踹开花了。只是那次慕容如玉是
保下了自己,可是他却被马踹断了好几根肋骨……
所以这是翻旧账了吗?
不敢动!不敢动!
杜宪老实了,慕容如玉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真是怕极了杜宪骑马的时候乱动,简直就是有心理(阴y)影,等杜宪不乱动了,他也觉得自己(身shen)心俱疲。
从没这么累过……累的他心底一片悲凉……
这雨下的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偏生这条朝着京城去的路,一路上都不见有村庄或者人家。
所以慕容如玉唯有一路策马狂奔,直朝京城的方向冲去。
“慕容……”杜宪这回不担心了,心思没那么乱了,倒真的觉得(身shen)上冷了起来。在大雨里面淋上这么久,正常人都会觉得冷,更何况她这个体质一直不好的人。
“又怎么了?”慕容如玉觉得自己还气着,(胸xiong)口堵的慌,所以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脾气。
这厮要是再敢和他闹什么幺蛾子,他真的要找根绳子将杜宪好生的捆起来才是。真是没叫人放心的时候,怕也只有用绳子拴住他了,自己才能稍稍的省点心!
“我冷。”这回杜宪是真的感觉到浑(身shen)发寒,她本来怕极了慕容如玉,现在也不得不自己靠在慕容如玉的(胸xiong)口。
好像也只有靠在他(身shen)上才能汲取一点点他(身shen)上的(热re)量。
一句“我冷”,直接说的慕容如玉心底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而是才被怒意填满了的心骤然又被愧疚和担忧全数填满。
“你再忍忍,京城马上就到了。”慕容如玉急道,“我送你回家,只要回家了,你便不会再冷了。”
“可是……我现在就好冷。”杜宪缩在慕容如玉的怀里哆哆嗦嗦的说道。“忍一下。”慕容如玉顿时心急如焚,可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这条官道笔直笔直的,直通京城,若是晴天,路边还会有一两个百姓搭建的茶棚供人歇息喝茶,但是
这雨都下了好多天了,路边泥泞,便是支茶棚的人都不出摊了。路的一边是永定河,一边是野树林,哪里来的避雨的地方。
杜宪靠在他的(胸xiong)口,他也能感觉到杜宪的(身shen)子在不住的发颤。他垂眸看了一眼杜宪,恰逢杜宪也抬头看他,雨落的急,冲的杜宪睁不开眼,只能将双眸眯成一条缝,杜宪的脸色明显的不好了,一片惨白,就连唇角也隐隐的有点发青
。发丝被雨水冲刷的成一绺一绺的,还有几根紧紧的贴在杜宪的脸颊上。
杜宪今(日ri)穿的是黑袍,被黑色的发丝和黑色的袍子沉着,他的脸更显得完全没了血色。
慕容如玉的心骤然一痛。
杜宪真是有点熬不住了。
她的肚子忽然痛了起来。不是绞痛,而是隐隐涨涨的酸痛。
那是一种她从没有过的体验,好像(身shen)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住的朝下坠,坠的她浑(身shen)无力,手脚都发软。
寒气一股股的朝外冒,不光是(身shen)体表面被雨水冲刷之后的冷,更有一种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冷寒之气。
“慕容。”杜宪咬牙强忍着,最后还是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只是大雨模糊了杜宪的双眸,慕容如玉看不出她在落泪。
“我在呢。”慕容如玉的声音柔了下来,“很快了,还有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定会回到京城。”
天色暗沉,已经到了(日ri)落时分,本来就不甚明亮的天空显得越来越暗。
“我会不会死在路上啊。”杜宪疼的全(身shen)都抖了起来,她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