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北冥风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透出一股子森冷的寒意,如一把利刃,锋利无比。
秦桦远远见了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走到圆墩子上坐下,伏在案几上挑起了上头的糕点来。
“可我还是担心。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出宫的时候遇见他了,不但不给面子,还带着洛寒扬长而去,他肯定是在报复。”报复她的无礼,报复她的傲娇,报复她那夜的李代桃僵,偷梁换柱。这个男人,心机城府都深沉得厉害,实在可怖。
夕若烟的脸色有着丝丝的苍白,北冥风见了不觉有些心疼,也不管此刻还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上前去径直就将她搂入了怀中,“别怕,万事有我。”
一句“万事有我”,仿佛是给夕若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
“对了,”突然想起一事,夕若烟推开北冥风,道:“义父受寒生病,我想出宫去陪他两天,还希望你能够下旨,这样,也就不至于受人诟病。”
虽然她有出宫令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可如今是多事之秋,还是多加谨慎一些才好。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出宫吗?”北冥风不太确定她的意思,毕竟出了祁零落水一事,之后的日子显然是过得不如从前那般安逸了。从此事就可以看出,宫中显然是已经有了北冥祁的耳目,就连宫里都不安全了,宫外岂不是更加的危险?至少在宫里,还有他护着。
夕若烟点了点头,态度坚定,“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义父待我很好,他生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理应回去探望照顾。再者,倘若这只是一个警告,那又难免不会让有心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倘若她不去,只怕不出一日,宫里宫外就该传遍了她是如何的不孝顺,如何的不将与自己已是同一宗谱的义父放在心上。
流言虽是可畏,但她向来不怕。只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她已然与祁家,与义父和洛寒融为了一体,她也再不能够随心所欲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凡事还得多多为义父还有洛寒着想才是。如今义父已经遭了毒手,她再不能将整个祁家推至风口浪尖之上。
雪上加霜,她做不得。
“就单单只是为了这个吗?”仿佛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秦桦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目光带着戏谑,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夕若烟也是不得不佩服他了,“这次算你厉害。我这次出宫除了去看望义父之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
“哦?”北冥风有些讶异,但这份讶异落在夕若烟的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虚假。
这秦桦整日的在宫外溜达,她让洛寒去帮忙调查那红衣女子的事情显然也是瞒不过他的,也从不指望就能够瞒过他。不过她也不怕,毕竟都是打小就认识了的,彼此性格秉性如何,那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若秦桦知道此事,凭着他与北冥风那铁打的关系,告诉他也无可厚非。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北冥风却是露出了讶异的表情,这就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了。
然而是真的毫不知情,亦或是故作姿态,夕若烟都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追究了,收回了探索的目光,低低的道:“还记得上次在城外,我们遇见的那个红衣女子吗?”
北冥风稍一细想,便就回忆了起来,“怎么了?”
“那女子之前在凤凰大街我就见过一次,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但她为难的,却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个倒霉又的确是很可恶的梁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