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七,以后你就归我管啦。”
徐振烈哪还有被“处罚”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哦,见过徐都头、呃、不,是徐什长!”
高云麟并不惧怕他,笑嘻嘻地上前见礼,拜道:“既然徐什长您以前做过都头,对养马训马一道可谓是经验丰富,马奴营谁人可比?称得上是骑兵营、不、整个边军养马技术的头一号人物……”
他将徐振烈拍得得意之极后,给出杀手锏,“既然您这么厉害,那这匹千里马就归您驯养啦,实至名归,非您不能拿下它呀!”
“嗯,不错,言之有理……”
徐振烈随即醒悟过来,差点出手教训这小兔崽子,老脸羞红,吼道:“小贼,想要计赚老砸,没门!”
“哎!别这么说嘛,这往后,咱俩就一根绳上的蚂蚱,这马要养不好,或者出了什么岔子,这边军十八军团,可没咱们俩的容身之处啊!您也听到了,三个‘斩’字禁令啊!”
高云麟搓手笑道:“您看,得亏是您来了,否则小子我可伺候不了那畜生,三月?三年都调教不了哇!”
他一番有您作陪,死而无怨的作态,可把前任徐都头气坏啦!
“油嘴滑舌!”
徐振烈一甩衣袖,自顾自地走出了这第十三房马厩,他老人家以实际行动表示——咱就不做喂马的苦力,你小砸看着办呗。
三天后,徐什长再次出现,看见掉膘的那匹千里良驹,吓得酒意就此散尽。
“你、你、你都做了什么?”
徐振烈的咆哮声,声传好几里远。
不少马房的什长都揪着脖子、从隔离院墙栅栏上方眺望这边。
“嘘,别惊动了别人啊!”
高云麟摊摊手,“它宁愿挨饿,也不想吃草,我也没办法啊,你看,大黑就乖巧得很哩,这几天下雪,大黑没出去遛弯,都丰硕了一圈……”
“停停停!我问的是你……我问的是你怎生照料这新马哒?你不知一旦它降品,我俩人头不保么?”
徐振烈嘴里的酒味,熏得高云麟直捂鼻子。
他总算要点脸,便找了水瓢,在清水缸内舀了一瓢水,漱口洗脸,让整个人也清醒着点。
“徐什长,你就错怪我啦,都一样的草料,大黑能吃得,这畜生偷奸耍滑地挑食,它不好好呆着吃草、养膘,我能有什么办法?!”
高云麟耸耸肩,一脸无助。
“噗……”
徐振烈正漱口,闻言喷出那一口水,气道:“你小子生就了一张利嘴,你就指桑骂槐吧!”
他扔下水瓢,咳出呛住的水,才道:“老砸又不是不管,当然,老砸也知道你这小鬼奸猾的很,不给你露两手,你小子还以为老砸跟那姓庞的两货一样无用……”
他的话里有话,隐隐似知道了高云麟的秘密。
“呵呵,那好啊,小子就等着见识什长您的高超技艺啦!”
高云麟是真想和徐振烈这厮学两手养马训马绝活的,可……
徐振烈这厮诡的很,不仅喂食的草料偷偷配制、而且喂水时,也避开了高云麟……
“小虫,记录下来了么?”
高云麟也有暗招应对。
“温水喂服未知名药粉散剂,其主要成分只鉴定出甘草根,其余未知;具体水温未知,大致范围在50到60度左右……”
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那……小虫,你可有养马或者训马的技术?”
高云麟没办法,当先要保证自己有能力,避免徐振烈这老小子暗中搞鬼,到时吃独食,也或能让他受罚……他得避免这类情况发生,有技艺在身,怎都保险一点。
“目前可立项,统计什长徐振烈的养马细节,进行归纳分析……”
换句话说,它是没有这类技术储存啊。
“小砸,老子总算发现了你的秘密啊!”
徐振烈这夜忽然踹醒了高云麟,笑得癫狂。
他手里的那个包袱,正是高云麟埋进喂马石槽下的物件,不知怎的被这老小子挖出来了,石槽旁边不正是那口被打开的木箱子么?
“喂喂,不想死,就别碰那瓷瓶。”
天可怜见,高云麟是出自真心的,他还没学到徐振烈的养马技术啊。
“哼,想骗老砸,老砸吃过的盐,都比你小砸吃过的米多!”
徐振烈每夜都要灌点烈酒,用来避寒,对着高云麟嘲讽,那股子味道着实难闻之极。
“真的,别打开,死了勿怪我没提醒你啊!”
高云麟真的急了,那瓶是他仅有的一小瓶“七虫七花膏”,解药因为材料限制目前只有四颗。
“嘶!”
徐振烈这厮不听劝,打开小瓶的木塞后,如遭蛇咬般撤回手,将那小瓶子“吧唧”一下摔碎在马厩内……
“麻蛋!你要死,别害我啊!”
高云麟捂住口鼻,但那奇毒是沾着衣服也能钻进皮肤……
不多会儿,徐振烈便倒地口吐白沫、直抽搐。
而马厩内也“噗通”、“噗通”连着两下倒地重响,却是害得两匹马也中毒倒下……
高云麟急忙在那包袱内,取出解药,自己先吞了一颗,再取了火炉上的热水、用水瓢兑了温水,将两颗解药化开后,喂了两匹马……
等他再去想解救徐振烈时,有些迟疑了——
被他发现秘密,一旦上报,两个庞副都头的死、马营“虎头蛇尾”的遇袭事件,都将暴露……
但徐振烈对他是真无太大仇视恶意,以前也多有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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