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高洋冷意一闪,抽出腰间长剑,便砍向宝树亲王,从高云麟身上学来的新招数,倒是应用得快!
“小鬼!住手!”
那红衣内宦惊骇地尖叫现身,原来他已经悄然摸到了营门正前的吊桥不远处。
“总管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高云麟嘿嘿直笑,“为了亲王大人的安全着想,劳您就在原地等候吧,否则,小子可管不住其余人,须知刀剑无眼,若有误伤,还请勿怪!”
“呼哧、呼哧……”
那红衣内宦给他俩气着了,那拉风箱般的大喘气,让人担忧他的肺泡能否支撑得住呀。
“好!好手段,不亏我魔教一脉出身。”
没多久,后阵的两军战乱停歇,一骑飞驰赶到前营,他手提沉重的长槊,爆笑赞扬。
“魔教出身?”
高云麟见到己方好些军士都被其言辞挑唆,大笑着回道:“高嘉怡副将说的不错!我部大将军早前也是曾跟随魔帝的,就因为南陈褫夺大楚国祚,容不下我大将军啊!
按照您的说法,我边军最少有三大兵团是出身于江陵派,故而我军便有数十万魔教一脉的人啊!
就问高嘉怡副将,你同为魔教一脉出身,为何带兵偷袭伤害我等,岂不是自相残杀、便宜了南陈阴谋者们么?”
他就差说高嘉怡是“叛徒”了,言辞犀利得好些听懂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你!”
高嘉怡怒吼道:“小鬼,徒逞毒舌之利!必定撕了你嘴!”
“哈哈哈,高嘉怡副将勿怪,小子心直口快,也是顺着您的话音说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包涵!”
高云麟嘻嘻一笑,抱拳道:“小子职位不高,接下来,贵方肯出何等代价、迎回宝树亲王大人,又或者宁肯舍去这尊贵的亲王性命不要、也要强行攻击我军大营,都由贵部思量清楚,再来同我方将领接洽吧。”
此时王江楼和陈天生复又上了门楼,两人此时都身负轻、重伤,陈天生浑身缠裹好了伤口,但那渗漏的血渍,让他一身密密麻麻的伤痕非常瘆人。
接下来的事宜,交由他们这些将领处置,谈判什么的,也轮不到他这小小“什长”插手……
“小七,咱们准备跑路吧!”
回到空荡荡的马骑营宿舍,陈勇被调任去当了前将军陈天生的亲卫,但立功最大的高云麟和他,那按功劳晋升的任职书,迟迟还没下来。
“你不是最向往掌管马骑营么?陈勇调走,这是你的最佳时机啊。”
高云麟现在好像虱子多了不痒,只要他们不敢明面上来弄他,一些阴谋,他留意着准备见招拆招,大不了跑过去投靠南陈——反正跟哪边混、危险系数一样大,他哪会有什么固定的忠诚可言!
“我……不抱希望了。”
高洋叹口气,但还是迟疑着没细说他身份的主因影响。
“嗯,那咱们能去哪儿?外面南陈主力还虎视眈眈,想去哪儿,还得等他们退兵再说啊!”
高云麟不想跟他纠缠身份问题,他的身份也是经不起细查的,破绽太多。
“小七,你、你真是出身魔教?”
高洋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他隐约有些不安,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呵呵,你居然在意这个么?!”
高云麟奇怪地看看不自在的高洋,“说起魔教的身份,其实咱们北齐一半军士,其祖辈、父辈都是原来大楚的籍贯身份!
高昂大将军降前魏国高欢臣相、现任北齐皇帝之前,可是魔帝高乾的族亲。
你追究这个,可以说毫无意义,甚至说咱们军中最不该深究什么身份来历的,否则,那是触动了数十万人的根本底线,会出大乱子的。”
他不断尝试着说些信息,细细观察高洋的面色变化——当说到“高昂大将军”之时,高阳面色变得极为扭曲,夹带着一丝阴鸷仇恨。
高云麟心里一震,不再继续试探,免得揪出什么北齐皇室的辛秘,那时他这未到先天、甚至不到一流的小虾米,极有可能遭遇北齐皇家的灭口!
“你知道,高昂为何要杀奴隶军团指挥使么?”
高洋忽的对高云麟爆料,不等他响应回避,径直说道:“因为奴隶军全部出自原楚,高嘉怡说的不错,大楚魔教一脉何其多,为何单单只有其指挥使能驱动奴隶军团?因为他是魔帝亲生骨血!”
奴隶军团指挥使,说的是高小七的亲爹啊!
高云麟只想捂住耳朵,但被这爆料信息震惊了:“那么说,我、是魔帝嫡系后裔?!”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被高昂和太江门连手陷害,以致于混成此凄惨落寞地步,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虽然高洋给他泄露了此等绝世机密,但高云麟一点都不感激他!
自己知道就行,摆在明面上,这是要逼迫他高小七站队啊!
“你知道那红衣内宦是什么身份么?”
高洋见他装作呆傻、不为所动,再放大招,“高嘉怡即为魔帝江陵派隔代嫡传弟子,但如今栖身投靠在‘宝树亲王’门下,那红衣内宦就是原魔帝高乾的内侍总管,也是江陵派的传功长老!
如果,江陵派得知奴隶军团指挥使的真实身份,估计会派人前来寻找魔帝血脉后裔!”
“嘶!”
高云麟再难强装下去,吸口气,看着高洋眼睛,道:“三皇子肯说这些辛秘,必有所求,何妨直言?!”
“嘶!你怎……”
高洋哪会知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