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紧紧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皇上,婉君道,“不要想其它的了,现在为皇上诊脉才是当务之急。”
良辰回过神来,她转眼看着婉君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之前服用过安眠的药,所以现在还在昏睡的状态,”婉君道,“吟非,你要详细记录下皇上的症状,这样才能帮助良辰的判断,”
吟非点点头,一面兢兢业业的记录着皇上的病症。良辰静下心来为皇上诊脉,她的心中有了答案之后,微微一怔,这不是与之前皇上所中的蛊毒有些类似吗?
难道当初的蛊毒并未痊愈,又或者说是皇上又身中了一种奇毒?按照如今的脉象看来似乎这种毒素在他体内已经集聚了很久了,良辰静了心,她还不是十分肯定,皇上体内的毒素是由于什么原因引起的,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皇上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了。怪不得黄芪会行此举,看来若是不能缓解皇上的病情,皇上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良辰对婉君道,“不若,你为皇上诊脉吧!”
婉君一怔,只见良辰将位置让了出来,示意婉君过去。其实,婉君的心中也有疑惑。但是如今良辰愿意这样做,倒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因为良辰向来都是只相信自己的人,婉君没有迟疑便将手搭上了皇上的脉搏。
皇上的脉搏跳动的十分轻缓,略有浮脉的情状。婉君恁了眉,她的心中也有与良辰一样的疑惑。但是,看着皇上似乎很是苍白的脸色,难道一直以来宫内的人都没有发觉皇上的病情吗?
婉君知道,黄芪大人或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了吧!
婉君轻轻叹了一口气,吟非感觉到似乎婉君的神色不是很好,心中有些担忧。
婉君与良辰互换了一下神色,“你也觉察出了,是不是?”良辰反问道。
“你以为,黄芪大人现在的处方,可是最好的决定?”婉君道,其实她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了答案。虽然说出这样子的话可能会犯大不敬之罪,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良辰点点头,若是这样子的话从她们的口中说出来,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但是若是不说,又......
“这处方还需要细细斟酌啊!”婉君轻柔的说道,吟非虽然不知道婉君与良辰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从皇上的症状上看来,倒是可以想见皇上最近的情状是有多么的不好。
此时,等候在殿外的武昭心中也很是焦急,一面她是在为皇上担忧,一面也是在担心婉君。她与婉君已经有多年不见,虽然在宫内匆匆见过几次但是她对她的了解已经不若几年之前了,如今婉君的医术倒是值得她关心关注的地方。
长孙无忌心中也有微微的担忧,虽然一向知道婉君做事沉稳,但是还是不自觉的要为他担忧。
太子道,“不如我们去乾清宫看看吧!”
“不妥,”长孙无忌拒绝道,“若是此时太子去,肯定与那干朝臣一样,会给掖庭的药官与医女形成心理上的压力。”长孙无忌言之有物,李治还是耐住了性子,坐了下来,“舅舅,你说父皇的病情会不会有新的进展?”
这话,他长孙无忌可不敢打包票。再说,皇上的病情也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无力回天,近些人事也是应当的。
他的心中倒是想着该怎么拖住太子,因为他知道,此时绝对不是太子与婉君相见的好时机。
他心中知道的事情却不能直接说出口,还要瞒着许多人,便是担心若是有一天事发,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怪罪下来也不至于牵连甚广。
“听说萧妃怀孕了,”长孙无忌道,“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这件事一直都是瞒着宫内的,舅舅是怎么知道的?”李治道,这件事他一直瞒着,一来是为了珍儿能够安心养胎,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虽然此时他的妃妾不是很多,但是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上了,闹出什么风波来便不太好了。
其实最主要的便是怕万一父皇突然驾崩了,红白之事有什么冲撞。
“若说是你不小心倒也不能怪你,”长孙无忌道,“不过,这太子妃的头一胎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你也可想而知了。”长孙无忌的话中意味深长,这也是李治能够会意的。长孙无忌道,“黄芪此举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我可是豁出去了。”
“我知道舅舅顶着巨大的压力,”李治心中很是清楚,若不是舅舅再次出山,恐怕朝廷也不会如此稳如泰山。
“皇上身子欠安,你还是要将目光放置于前朝之中,小心有什么异动。”
“前几年,东漓王一党便已经溃不成军了,如今朝中也没有能够与我抗衡的人了。舅舅难道还有忧虑?”李治不解,为何越到最近,长孙无忌倒是越忙碌起来,总是长时间的见不到人。
长孙无忌心中想着,这太子十五叔的事情是与他说还是不说,这也是皇上一直以来的心病。若说太子建成的余党是一个忧患,那么越是今日,越该担忧的便是李元皎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过操心了。”长孙无忌道,“左不过是些零碎的小事,但是处理起来也是麻烦的。”
一阵沉默,李治道,“我还是十分关心乾清宫的情况。”
是啊,今日指不定有多少人的目光盯着那里呢!
婉君三人从内殿走了出来,一直等待在殿外的黄芪心中松了一口气。
武昭的面色也微微轻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