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施了千般手段终是将这潭水之中的无名小虫尽数祛除,咳咳咳,当然了他也不得不承认最后现出的那花篮大为神妙,若不是其在紧要关头出手料理一二,他还真的有些危险了!
然些许颜面中事不过微小之事耳,最是让他心惊的却还是方才现出的那一绺莫名烟气,饶是他贵为真龙之属一时都没能奈何得了人家,这么一说这可就显得有些太过骇人了些!
虽说他修行日短,可也不是那等见识全无之人,尤其是他在那终南之地的时候遍阅三千道典,在加上这段时间的历练,诸般广闻尽数化作了底蕴沉淀了下来,可他搜肠刮肚思忖一阵竟是根本没看出来什么,可偏偏根植在灵魂深处的那种嫌恶之感又怎么都挥之不去。
只是此事暂无毫无头绪,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得先行将此事压了下来,眼前尚有些许后事需要他去处理,却是对方才倏然现世的那花篮之物起了好奇之意,而且难免也带了几分不甘愤懑!
尤其是他见得那宝花篮对他根本毫不理睬,一转之后竟直接破空远离了此间,果是新人喜满堂旧人哭断肠,呸呸呸,怎么这味有些不对劲儿,应该说是卸磨杀驴才对,出力的时候有他,怎么一到正儿八经捞好处的时候就没他什么事了!
其实其间却也有一番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是这件事远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他尽力的这一番施为虽解得一时祸患,可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经此一事,一时半刻许还没有什么大事,说不得哪天便有再发之相,非得找个人行那守护镇压之事,自然吕岩也便不是那上佳的人选了!
此些吕岩自然不会晓得,却是见得他一展龙身,轻啸一声收了显化的龙焰,而后便是腾身回落到了岸上!
只是他初一现身便是被飘飘荡荡悬于虚空之中的那花篮之物吸引了去,果是宝光幽幽彻人耳目,香风熏然让人迷醉,使人不自觉的沉湎其间,让吕岩本来略显起伏的心绪迅的安定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却是忽的见得自那花篮之物内里一道莫名气息流转,当即化而一道留影现于虚空之中,浮光掠影衣袂翩然,观来其面上甚是清丽,不时还有丝丝仙气缭绕,却是神色淡然如水如玉。
吕岩和蓝采和见得如此还不觉什么,旁边的那益草仙童猛地激动起来,眼中满是崇慕欢欣,迈着小短腿紧走几步来到那留影近前,噗通一声归附在地连声疾呼道:“小童见过百花姐姐,我们这些兄弟姊妹想你想的好辛苦!”
一时之间那益草仙童竟是显得大为凄苦,痛哭流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不过想想这是,平日里他们这位百花仙子虽与世无争,可对他们却甚为关切,悉心教诲才引他们这些花草仙精达至如此妙境!
不过吕岩倒是觉得这益草仙童忽的顺眼了不少,身为一介修行之中,难得的是还有这等赤子心性,修行并不是一味的绝情绝性,真情流露才更为难得,然却也正是因为由此了那应劫之事,根器未绝如此而已矣,其间内情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明了呐!
只见那道身影美目顾盼间将如水的目光落在那益草仙童身上,满目竟是些孺慕之色,似是想到些什么,幽幽一叹而后将目光投注在吕岩和蓝采和身上,却是将此事的因果娓娓道来了!
原来眼前这女仙有名百花,修行几多元会忝为上界执事,掌管百花一干事宜,本是相安无事,平日里与她座下仙众饮酒取乐逍遥于世倒也快活,奈何疏忽之下于十数年前触犯天条,不得已之下只得舍了这福地通天应劫行那转世之事!
至于这次为何可以显露一二,却是不得不提及一下这宝花篮,正是她行走天下之时机缘巧合得来的一件灵物,尚有诸多灵授神妙异常,留影幻化之能不过其间一二分能为!
而水眼的衰其实早有端倪,稍时有她镇压还好些,可也无法一举解决如此祸患,而今她应劫之后便更显凶恶了,只得取用那宝花篮勉力为继才好上一些,要不是恰逢吕岩施以援手,还真的不晓得能够坚持多久!
听到此间,吕岩和那蓝采和才稍稍明了其间的因果,却是见得悬于虚空之中的那道身影越发的淡薄,好似马上就要随风散了去一般,毕竟天道往复之间天机岂能轻泄,能遗留下些许影像已然是殊为难得了。
却是见得那身影樱口一张吐气如兰而后朝着吕岩和那蓝采和开口说道:“亡故之人多谢二位援手,当知二位与吾家还有些缘法,却是尚有一二请求容情,我观那水眼只能平静个一两年,小仙却是有心将这花篮之物传与这位蓝道友,还望道友可以掌管这灵宝,暂行那守护之事!”
直道此时,吕岩才是晓得了一些内情,原来他费尽心思的一番所为根本都还未根去,不过细想一下还真的是这么个理,起先的那一点愤懑早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他尚有一堆事情缠身,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停留于此!
不过哪怕他心里如是想着,可也难免有些失落,要知道那可是灵宝啊,并不是那等法器法宝之类,而是实实在在的灵宝,哪怕只是那等后天之属,可也当得上一个天之重宝的名头了!
要知道他浑身上下所依仗的诸般手段也不过是些法器,撑死了也就是炼成三十几重地煞禁制的法器,怎一个寒酸了得,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手中也有几件大为神异的灵宝,甚至更要比那花篮之物高上不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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