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初初返回终南鹤岭之地,只和老父母稍作小半天功夫,便是有些不堪唠叨,恰逢有些修行事宜需要请教上师,他便赶忙寻了一个由头直上玄德洞天拜谒张季连去了!
当他来得那张季连修行的后殿静室之时,却是还未待他说些什么,便是见得这张季连抬手奉上了一盏仙茗。
吕岩一见如此,也便没有再矫情什么,轻呷一口之后似是忆起些什么,却是只觉这个情景和往昔之事何其的相似,唯一不一样的是自己早就不再是那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年了!
而旁边的那张季连此时却也是稍现感慨之色,直感叹吕岩以弱冠之身修习玉液还丹之法这等滥觞之物,只在这短短的七八年便有了如此成就,果是没有辱没那人再世之身的名头!
只是这结丹之事可非同小可,不单单仅是些劫难之事,最为棘手的是,自结丹伊始便冥冥受天庭昊天镜摄取一丝灵机直上九天。
而这宝镜位列先天灵宝之尊,天上地下怕也是少有,九天十地除却一二大能之外,天地神人鬼无人能躲开这昊天镜的监察,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吕岩的身份再想掩藏下去可就有些困难了,莫不成前番的悲剧还要重新上演不成!
想到如此,这张季连心下便是连声疾呼,不不不,他和那几个老家伙折腾了这么许久,一直在尽力掩藏吕岩的身份,眼看有了些眉头,他又岂能甘愿如此!
只是此事牵扯因果极大,事干诸般辛密之事,可能还有几位圣人和准圣的谋划算计,即便他现在位列大罗,可要他去施展手段躲开昊天宝镜的监察,还真的有些不能及。
看样子这次非得动用些秘手禁法,只是那些手段副作用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动用,还是得跟蓬莱的那两个老家伙再好好商量一下!
可当他扭头看到吕岩这一副很是淡然的样子的时候,却是不由的一个失笑,自己堂堂的一介洞天之主,在这三界之地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缩不前了,也是关心则乱,连数万年修持的道心都动摇了,不过他们他们东王一脉实在是已经沉寂太久太久了,成败全都系于吕岩一身,这也就不能怪他了!
终是这张季连先行开口说道:“这一别经年,贫道倒是未曾料到小友此行的收获会如此之大,看起来这丹成之期怕也就在这几日了,果是红尘炼心妙用非凡,然结丹之事非同小可,外人根本难以插手,不知小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闻此言,吕岩才是稍有回神,仙茗甘苦回肠,却是差点连正事都给忘了,吕岩赶忙将茶盏放下而后开口谢过张师记挂,而后又是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却是直言于那采药火候尚有些关碍未曾想通,还望再行直教一二!
那张季连听闻此言,却稍是摇一摇头而后道了声:“也罢,即使如此,那么贫道再跟你讲讲那采药结丹之事和往后修行的些许关碍罢!”
言尽于此,那张季连自是娓娓道来了,却是采药归鼎,既得坎离,已自身心混合,恃未妙合而凝。此时目送意迎之际,仍以致虚为体、守静为功、不计时刻,造至虚极静笃,渐归杳冥混沌、自然渊默之际,顿起雷声,中似裂帛,即是天根机动。
登时丹田火热、两肾汤煎,得此证候,即自全身顿于海底,目送转阊,意迎上透,三关轰轰,龙雷如火,直上云衢,旋觉翁然,翕聚泥丸,即是月窟风生。
随觉眉间内涌圆光,不知不觉,经由鹊桥而下重楼,第觉味如冰片之美、薄荷之凉,沁入心脾,即是绛宫月明。旋即送归土釜,是为采药归还。
曰鼎者,易象之卦名也,即先哲丹诀内所谓“一时辰内,二候得药”。还复默运周天火候,所得者谓之玉液还丹,无形而尚有形可象者。
所谓“取将坎位中心实,点破离中腹内阴”,又曰“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著”,即此购料贮材之法诀也。
由此金丹乃成,释曰“圆觉“,道曰“金丹“,释氏云:“如如不动,了了常知“,丹书云:“身心不动以后,复有无极真机“。
谓如天付之而为命,人受之而为性。至于先天太极自然、金丹光照太虚、不假修炼者,漏泄无余矣。可以穷神知变而深根宁极,可以脱胎神化而复归无极也。
抑以见道之“有物混成“,释之“指心见性“,皆同工异曲,是故老圣“常善救人“,佛“不轻于汝等“。
吕岩听闻此言,眼睛愈发的明亮,直道大善大善,好一个有物混成,一眼道破天机,精气神三宝敛作一团,圆坨坨金灿灿刚正无漏!
果是真传一句话,可抵完卷书,前番他虽粗通些许法力之密,可终是稍显迟滞,而今那些关碍自是显得顺遂自然了起来,红藕青莲白荷是一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矣!
吕岩悉闻大道真意,却是起身再三谢过张季连指点之恩,于修行之道感悟更深,直道七日之后的夜半子时便是妙药蒂落之时,还得仰仗出手护持一番!
那张季连自是不会推辞些什么,些许宵小还不被他放在眼里,至于旁得就只能得靠吕岩自己了啊!
他们二人心头具是惦记着事情,这谈兴也渐是淡了去,吕岩起身恭声答了一声,而后辞别张季连回转草庐去了!
独坐蒲团的张季连看着吕岩离去的背影,稍是沉吟一番之后,弹指洒落一道符篆之类,却是见得那符篆一转之后化而为仙鹤之类,当即便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