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这终南天都之地仿似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云消雨歇风吹去,便是连那鲲鹏恶念散开的冲天恶念也尽数化了去,却是那张季连费心开光之后的陆吾印收了漫天的功德气运之后达至灵宝之上品,再是一转之后那玺印竟化而一道人影,目光所及之中那人好似身负经天纬地之灵气,普一现身便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去,便是连张季连和隐在洞中的两位大人物也例外。
而这人似便是那鲲鹏一心惦念之人,又或此便是他满心怨恨之人,是熟人也是仇人,咳咳咳,也不知道杀熟一说是不是便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看他们两个人相顾默然的样子,显然人家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这些旁的,一时周匝空间时间仿似凝滞在了那里,恍兮惚兮却是不知何时映照众人眼中的他们二人竟缓缓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一见如此隐在洞中的陆吾开明兽两位把臂联手挥出一道法力,却是一阴一阳一黑一白圆融如意,大龙纠缠之间首尾连环,却是化而一道无形光幕将终南山巅尽数笼罩在了其中。
如此,这终南之地的天机越发的晦涩,却是在那天机隐没之地,凝视良久的二人并没有如想象之中剑拔弩张之感,反是一副平淡至极的样子,便是连那鲲鹏恶念现在如此。
却是见得那鲲鹏恶念打破了沉寂当先开口道:“昔时你我不过寥寥,不过东王之名也早在我心,本尊只当老友应劫没了,却是没想到你竟没死而且还有了这么多谋划,本尊却也不得不道一声佩服,而你不是一贯能忍能藏么,怎么今日偏冒此大不韪出来相见,难不曾你不晓得现在这处地界地牵动多少人的心思,那件物事就这么重要,竟值得你弃了谋划亲来这一遭!”
但看这一位能令陆吾开明二老和张季连拜服的人物面容清癯古拙作而立模样,身上简单披着一件麻衣道袍,其人看起来虽并无甚出彩之处,却不知怎地偏让人一眼就能记在心里,直如堂皇耀阳记忆深刻,听那鲲鹏恶念言语之中的意味,此正是那一位名头颇大的东王借玺印神妙出来显化一见了!
而这一位听闻鲲鹏恶念的话语之后却是不见丝毫反应,淡然一笑而后开口说道:“粗鄙小名幸得兄长所提不过尔尔,鲲师之名倒是如雷在耳,稍时你我也少见,难为鲲师还能记得,而今日也是不得以才借玺印于君一见,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呵呵,至于妖师所说的什么算计谋划又是何来之说,而贫道此来为的便是鲲师所想,些许外物何足道哉,若是鲲师能应贫道一事,那物予了鲲师又如何!”
这人言语还未落下,再往他手中看去之中竟出现一物,观来正是一直悬在吕岩脖颈之处的那枚幌金铃铛,探手往前一送,便是见得他将那铃铛递到了鲲鹏眼么前。
却是那鲲鹏听得这所谓东王化身的一些言语,先是听其口口声声以妖皇兄弟自居,却是心下不由的一晒,直道此人也没有想象之中那般有谋,竟还想着由此堵住自己的嘴,实是可笑的很,至于后来的恭维之言就更显得不堪了,可当他再是听得其话锋一转之后竟有意予了自己那梦寐所求之物,即便是他贵为准圣之尊,却也是不由的怦然心动。
瞧着近在眼前的那幌金铃铛,以他的目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物的真假,有那么一刹那他直接就想拿了那物遁离此间,可之后又该如何,是不是又会重现昔时的一幕,彼时他初得河图洛书时东躲西藏煌煌如丧家之犬,今日他要是真的得了这宝贝是不是又会落得如此下场。
天之重宝镇压万古,之于太上太极图,可比原始盘古幡,能及通天四极剑,号作防守第一,可这般重宝又岂是那么好得的,不说妖皇的下场,单是眼前的这一位的思谋便深的可怕。
稍时鸿钧要予他天帝之位便不能说没有这个心思,而他硬是不就,后来更是遁入西昆仑隐忍至今,直到天机大变他才敢拿了出来,而正是如此他又怎会轻易便将此物交给他,是了是了他这是要打定主意要祸水东引了,不入圣位以他现在的修为要是掌了这灵宝可就真的沦为众矢之的了。
再及他尊作妖师,身份贵胄难掩,天道之下他妖族本就败落至此,实难再经受波折,万妖在下皆视他为师,此为他妖族大义,却不能不顾。
如此种种,在他心头翻滚个不休,却是一时有些呆愣,再看那东王化身见得如此,只知对方虽是重谋为之过便是多疑了,自家先以大恩忽示,以他多疑的性子,不由的对方不入自己瓮中,此时却恰是乘胜再起的时候。
只见那东王化身收了笑意,朝着那鲲鹏恶念郑重一礼,似是在忌惮些什么竟并未开口,直接传音道出其间内情,直教那鲲鹏的心神再惊。
却是那东王化身直言昔时早听妖皇所言,鲲鹏身份贵重功及教化,如此重宝由鲲鹏所掌实至名归。
那东王再及言明他所遣化身不过一点印记,至于本尊为何不能亲来,便不得不言明这三界大势,却是此间大势来得甚是突然,且其势更比前次凶险,堪能及得上是阴阳逆转乾坤颠倒,是有灭绝一切生机之能。
至于他为何能有所察觉,却是机缘巧合之下他行走域外,竟探得一点惑乱之源席卷三界,一时惊得道心差点失守,后来不得已隐遁也是去行那堵梳之事,却终是人小力微,以至于陷落其中不可自拔,只得另行应劫之事,才有了今日种种。
听闻此言,却是那鲲鹏恶念早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