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初有踏足这处豆角小村,此地现在看起来虽还是那等世外桃源的样子,可在他看来此间事态远不止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这其间到底还有何内情还的另做计较,而吕岩也就只能装作不露声色的样子先静待事态的发展了。
却是见得那位村中耆老挥手让围在门前的人众全都散了去,而吕岩也应对方之邀走进了客店内里,当然在一旁端茶倒水还是那个看起来憨憨的偏又问个不休的小家伙,只是现在这个小家伙身上却多了一分机灵劲儿,让人看起来分外讨喜,可落在吕岩眼里却多了一丝心疼,更多的还有愤懑,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心疼,至于愤懑便是冲着那些暗中的臭虫来的。
待得他们二人坐定之后,吕岩一把将还要忙活的小狗蛋拉至了跟前,显然小孩子想要安分守己坐一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到了后来吕岩也便不去约束他,任由他一个人到处撒欢了。
不过此除了些带给屋中的二人许欢乐之外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谈兴,到了后来言谈之间他知晓眼前这位早过耳顺之年的长者竟还显得如此的矍铄,果然不负静笃之名,而这豆角小村又全都是刘,他们二人谁都没有料到,一老一少相去几近一个甲子相谈之间竟如此的融洽。
古人有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吕岩看着眼前这一位有名静笃的刘家老人,言谈之间足以当得起从心所欲几个字,其间尤有老于世故的人情练达,听其言观其行,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偏居于一隅之地的山野老人,到了后来更是将话题拉到了一些神鬼传说之上。
世人都言不以怪力乱神,对生死更是颇多敬畏,可吕岩在这位已经是七十二岁的老人身上却丝毫都没有看到这些,好似他早就见识过这些一样,没有丝毫的夸大去讲述一些事情,这是最起码的一个底线,不去逾越那些东西,嗯,就是这种感觉,反正吕岩是这么想的。
其实这位老人身上最吸引他目光的是一种久违却又牵动他心魄的东西,那是一种朴实无华似乎在每个人身上本来就应该出现的人性光辉,只是有些人被后天的污浊一点点的埋没罢了,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唯以丈量之道也。
丈量之法,规矩之道也,平矩以正绳,偃矩以望高,覆矩以测深,卧矩以知远,环矩以为圆,合矩以为方,此唯以量物丈物也。
丈量之法,规矩之道也,方属地,圆属天,天圆地方。方数为典,以方出圆。笠以写天。天青黑,地黄赤,此唯以丈天量地也。
丈量之法,规矩之道也,天数之为笠也,青黑为表,丹黄为里,以象天地之位。是故,知地者智,知天者圣,此唯以丈量天数也。
智出于句,句出于矩。夫矩之于数,其裁制万物,惟所为耳。而今另以规矩之法丈量人心,铸就一尺一斧,元阳尺克己不逾矩,元阳斧克敌从所欲,从所欲而不逾矩。
久未参悟的法门似是有了重大的突破,而在他的识海深处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本来灰蒙蒙一片广袤无垠的空间之中乍现一点亮色,那一点亮光似乎本来就是这处空间的中心,看似微小,竟由此一点照亮了整个空间,将本来的灰白之色驱除了个干干净净。
再是看去的时候,无数个亮色由此衍生而出,看起来竟具是些凝若实质的颗粒,扬起的漫天金色光辉似乎在勾勒着什么,看起来好像是道道倒卷的天河,哦,还有几根上拄天下驻地的天柱,紧接着那些天河和天柱被包裹了起来,到了后来渐渐的显现出了一点轮廓。
这是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前所未有高大的人,足足有万丈高下,虬结的肌肉泛着一层金色,就好像是被铜汁浇筑而成一般,看起来蕴着一种别样的光辉,最是惹眼的还是在他双手只上握着得一尺一斧,暗合由虚转实之道,竟好像结成了真正的法器之物,其上暗蕴的丈量大道荡涤于整个识海空间,恢宏大气直入人心。
再往这巨人脸上看去的时候,那层光辉掩映之下的正是吕岩放大了无数倍的面孔,由此也不用再多作言语,发生这翻天覆地变化的正是他的阴神所在,一朝由御物之上层而达至显形之境,并不单单再是只能依附于一些法器等等才能行攻罚之道的游魂之类,却是初具一点神通的所在,只待经受连番雷劫便可真正成就阳神之上层,成为即便是脱离躯壳都能够存活的存在。
若说他现在成就的阴神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话便是垒土成块和空中楼阁的区别,别看他以前的阴神像模像样的也有数千丈高下,可以细小之处观去之时便会发现并不尽善,连朱颜白骨道所求的“风生火起”之相的边边都没触摸到,当然了现在那个边边他是触及到了一些,要想真正的圆满还差了一点。
其实他能有今天的变化并不简简单单是灵光一闪的感悟,亦有厚积薄发之下的水到渠成,其中起到很大作用的便是连番金丹劫难中的心魔之劫所起到的磨砺,当然他所经受诸多劫难以后所带来的好处才刚显现出来一些罢了。
再加上他今日对规矩之道有了更新的领悟,才会臻至如此妙境,而千丈法相和万丈相比起来也不是一个吨位量级,即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高下的法相和万丈只差那么一点,其间的差距亦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至于这显形之境到底有何神妙就的等他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