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擎法剑直指首阳胜境,一路这么行来,哪怕他如今修为有了长足的长进,亦是艰险无比,此等山野荒僻之地,罕有人涉足其中,行路之艰难自是不提。
然而其艰险哪里会只有这些,少不得精怪之属垂涎于他,而吕岩也唯有凭借手中长剑奋力拼杀,才不至命陨虎口!
饶是他竭尽全力,亦是折损颇多,这不是他这右臂之上还能看见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此却是被一狼狈精怪砍落所致,这狼狈已是炼化横骨,约摸着有几十年的修为,善御使一道粗制的刀形法器。
如若不是这精怪之辈无有行功法门,而吕岩又见无法抵挡,有心退避,尽全力引掌心雷法轰殛此等邪魅精怪,更兼得雷法向来克制于邪魅之属,这狼狈猝不及防之下受了雷法一击,有了不小的损耗,吕岩乘这其心神失守,寻暇隙运法门腾身远遁,才没有被这小小的精怪截杀。
此役事毕,吕岩面色惨白的倚着大树,心下好不凄然,前番一路顺畅,他仗着功业长进,却是小觑了旁人,险些被这毫无跟脚的狼狈精怪斩杀,实在是大大的不该啊!
好在他只是右臂伤了些,修养时日便无有大碍,况且此还是他第一次受伤,日日观着这臂膀上的伤痕作为训诫,时时自省才能走的更远呐!
寻一僻静所在将养时日,这伤口才慢慢结痂,日夜行功将损耗的真炁恢复大半,才复又出来去往那首阳山,这次却是隐匿行迹,小心行事不敢稍加放松。
如此走走停停,约莫行了十余日,才赶至首阳山近前,愈是临近愈发感觉清奇,精怪邪魅尽皆退避三舍不说,抬眼望去只见其上氤氲缭绕,清气垂落,方圆百里有华光笼罩,旁人难觅门户!
吕岩看在眼里,直感叹好一派圣人道场盛景,不愧是太清圣人曾经布道所在,虽然如今圣人远在天外天八景宫,久不临凡布道,圣人之威严又岂是旁人敢轻触的!
吕岩心下一肃,掸去身上的尘土,扶了扶头上的道冠,朝着那首阳山上深深一礼,只是心下隐隐有种压迫的感觉,他不敢久呆,转头往往地窟肺火处行去!
约摸再行十余里,近的一处幽深地窟所在,四周寸草不生,作一片白地焦土,显是地热蔓延而出,才使得此间一片赤地。
见得如此,吕岩知晓这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他欢欣莫名,这一路涉险而来,实是不易啊,眼看地脉火窟在前,法器可成矣!
只是这火窟炎炎,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欲要入得其中一探究竟,不晓得能够坚持几许啊,也是怪自己稚嫩了些,没有想到此间竟会如此酷热难耐。
他不由的大感失策,摇头叹息一阵,唉,也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调运真炁遍布全身,沿着那火窟小路而下,由此就能窥见一二,显然先辈之人常临此间寻觅山铜,这才将这等灵材采取一空罢。
吕岩这般小心翼翼的行着,幽暗的地窟不时有火光乍现,越往深处行去越是酷热,挥汗如雨,真炁更是消耗极大!
这地窟之中却是浑浑噩噩难辨方向,曲折徘徊甚是难行,只能从地温激增之间依稀感觉到这火脉怕是不远了!
吕岩借着不时冒出的火光摸索前行,不敢稍加放松懈怠,此地火属灵力充足,虽此地离圣人道场不远,邪魅之辈难以近的前来,说不得就有也会如自家这般来此碰运气的人罢!
他前番历练拼杀,倒是长进了不少,幸得他担心的事无有发生,如此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忽的眼前火光大盛,他的衣物被炙烤得“滋滋”作响,直骇的他忙调用真炁抵抗,才感觉好了些!
他不由心下暗惊,感叹这地火端得好大的威势,不怪乎为后天丁火之精呐,先前便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有机缘得见罢了,不过此也在情理之中,也唯有这般火中精华会孕养出那同属后天辛金之精的山铜罢!
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葵水,此乃五方五行,然这五行亦有先天与后天之别。甲木、丙火、戊土、庚金、壬水份属先天,这丁火和辛金自是后天无疑。
眼前这火精虽只后天之属,却亦是世所罕有,而今他想要御用这丁火炼器,恰好暗合火克金之道,想来必定可以铸就无上法器!
只是这丁火有焚天煮海之能,而自家修为又实在是浅薄了些,想要御用这丁火,还须得好生筹谋一番才是。
吕岩如是想着,却是不觉间真炁已然耗损大半,待回过神来之时,赶忙远远地退避开来,这一路之上时时运功抵抗地热,心神紧绷不敢稍加放松,却是没有想到这丝丝缕缕间真炁会折损如此之巨!
他只得隐身一处角落,盘膝运功调息恢复真炁,好在此间灵气充足的很,恢复起来倒是快的很!
只是此地灵气偏属火行,度气入体之后只觉炽烈无比,经脉常有撕裂痛楚之感,还须得多花费些功夫再行温养一二。
如此一来,虽说多费了些周折,倒是于肉身大有妙处,更对真炁有提纯之功,采取小药往返之功大有进益,实是意外的很!
吕岩却是全力运行功法,将旁的尽皆抛在脑后,如此功行整整两日,不觉间须臾便至,只是未进半分水米,俨是直入食气而生的无上妙境!
待他悠悠转醒,只觉体态强健,盘膝坐忘数日未有半分难耐,显是肉身萃取之功,而真炁小药已作第二返,浑厚纯正得很!
先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