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润州城中灯火通明,徐敬业攻下润州图谋金陵可期,一时显得意气风发气焰涛涛,却是不曾知晓一缕杀机早已悄然降临。
那徐敬业下令犒赏三军,还特意在城主府中备下酒食宴请墨玉和吕岩等人,只是吕岩哪里会将徐敬业看在眼里,丝毫不留情面,便是连面都没露。
而那徐敬业对吕岩亦是好感欠奉,索性便将吕岩撇在了一旁不作理会。
席间众人对那墨玉道人甚是推崇,那墨玉却是显得志得意满,竟是沉湎于那些阿谀言语之间。
直看得一旁的玄德门人徐继业皱眉不已,他碍于情面勉强赴宴,却是没有想到会见得如此一幕,这墨玉道人的涵养实在是低了些。
身为方外道家中人,不想着牧守一方,反而凭借一二小术为祸人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的特也的无耻了些。
这样席间众人饮宴的气氛却是显得有些诡异,那徐继业有心拂袖而去,却是碍于堂兄情面强留于此,只得独自坐在那里饮着杯中的浊酒。
只是众人没有发觉,此时忽的有一道身影自天外而来,借今夜月色暗淡,径直潜入到了这城主府之中。
而后隐身于一处角落所在,就那么站立在那阴影之处动也不动,竟是闭上眼睛细细查探起来。
这人似是有些神通在身,所行窥探之法不是那等神魂念力查探的法门,倒是与那天视地听之法有几分相似。
只见这人默运法门,与院中林木相合为一体,将之尽数化作耳目,遍查府中各处。
这样一来府中之事自然全都落入此人耳目之中,那些凡俗之辈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待得他发现府中有三道修行之人的气机之时,却是不由心下一惊,不敢稍加怠慢,挥手撒下一道符篆,将他周身气机敛息怠尽。
此人细细感觉府中吕岩他们的气机,却是发现这些人的修为和他一比倒是差了那么几分,可双拳难敌四手,却是还得筹谋一番。
恰逢此时,他忽闻得殿中饮宴之人的阿谀之言,才是知晓总算找到了那首恶之人,再调用法门观察那墨玉道人,以求寻得一星半点儿的破绽,静候饮宴结束再寻时机诛杀墨玉道人。
只是一时三刻殿中饮宴难以结束,这人便一直收敛气机藏身在那角落之处,许是神通玄妙,一直未被旁人所察觉,就算是时常巡查路过此人身侧的护卫亦是如此,却是好不骇人。
说起此人,正是龙虎正一门下高足,俗家名唤张子美,自号阳林道人,算是张系嫡亲一脉,此次奉掌门上命查查润州野修之事。
却是因润州离龙虎本山不远,爬云御器飞行之下,先那白马寺高僧一步来得了这润州城之中。
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殿中欢宴才是结束,早已等的不耐烦得许继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众人相互拜别,待着满身的酒气回转各府自是不提。
却说那墨玉道人辞别众人,独自一人出得城主府来,此番欢宴他仗着修为在身,可以说是来者不拒,风头一时无两,是以多喝了那么几杯,按理来说这些水酒对他也无甚影响。
可是现在却觉得有些上头,酒不醉人人自醉矣,这晕晕乎乎飘然若仙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让人沉醉,于是他便没有用功将这酒劲散去。
如此这墨玉道人身带三分酒意,一路走走停停,身形有些晃悠的穿过城主府门前的大街。
再是转过街角往他的住所行去,只是墨玉却半点也不曾知晓,此时在他身后有一道身影蹑行潜踪悄然随行。
尾随墨玉的那道黑影正是先前在城主府中窥视久矣的那阳林道人,此人不愧是龙虎本山正一门下嫡亲弟子,法术神通皆是不俗,栖身随行在那墨玉身后数丈之外,那墨玉竟是未曾有半分察觉。
阳林道人一直紧随在墨玉身后,见得墨玉这般失态,不由的对墨玉看低了几分。
此次他奉命下山诛杀作祟野修,还以为会是何等人物,现在看来却是好生失望,身为修行中人于一干凡俗为伍也就罢了,竟然还沉湎于声色酒肉之间,只重修命不知修性,心性境界实在是差了些。
而在就在此时,先行几步的墨玉道人穿街走巷,行至一处无有行人的街区,夜已深矣此时哪里会有行人。
随行的阳林道人见得如此,心中杀意早已按捺不住,腰间悬挂的宝印符篆引动,一道五雷正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往墨玉道人身周轰落。
龙虎山正一道精研上清妙法,以龙虎丹鼎功为性修根基,参研咒法符篆之力,五雷正法者为其间上品非嫡系难以修行。
至于吕岩先前遇到的龙虎左姓旁系子弟便是只精研一道根本道法金光咒法罢了。
雷霆起于五行,人能聚五行之气为五雷,则雷法乃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一气神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所以养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故能嘘为**,嘻为雷霆。
东方木雷在肝宫,南方火雷在心宫,西方山雷在肺宫,北方水雷在肾宫,中央土雷在脾宫,斩除五漏,寂然不动为道之体,感而遂通为道之用,斯五雷之妙也。
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岂不如响应答耶,是以本身五脏之气化为五雷之神,与虚空之神混合为一,金印符篆调动召合五雷。
而时常悬挂于腰间的金印既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法器无疑,如此驱动之下,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