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里汇聚着严院长的研究记录,先看看吧。”
杜仁挨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众人难免有些失望,各自观察起房中的布置。
这些图画,都是严大人手绘吗?啧啧,想不到竟如此传神。
不过,这些研究记录,怎么看着挺奇怪的。
众人看得越多,疑问越多。
最后又都跑来问他。
少年心知,逃不过这一关,大声喊道:“院长在这秘密研究,异士转换成妖族的禁忌实验。”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明白过来,回想到墙上那些妖族的画像,还有桌上的杯罐中,装着的器官组织。
那难不成,是……
有几人扶着墙,剧烈呕吐。
这是那个严大人干的事吗?
不可能吧,如此骇人听闻,竟然生在本城。
传出去,岂不引来天下人声讨。
苏阳沉思了一会儿,“也许,这些都是真的。”
身旁有人质问他,“喂,苏学士,你怎么帮着外人诋毁严席?!现在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
“诸位难道忘了,分院的新生,有些学业跟不上的后进生,莫名其妙失踪。院长总说是退学回去了,可之后途经他们的故乡,也看不到他们本人。”
杜仁应和道:“正是。严博易就是用这些不太引人注意,甚至被视为累赘的家伙,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众人不禁胆寒。
“那些实验体,现在都哪去了呢?”
稍一估算,失踪者为数不少,竟然在这研究所,还未见到一只。
杜仁推测,“多半是已经死了。这种实验太过粗糙,多数人的身体,无法承受妖族植入组织的侵蚀,大多寿命短暂。极少数,可能被放到野外,进行观察。”
武南山下见到的那头野牛精,应该就属于后者。
“我还是不明白,严大人,他为何要做这种事?”
“院长他,”少年一阵心颤,“他想证明,异士与妖族相仿。越是在异术上精进修行,越是如此。”
“一派胡言!”熊绎怒不可遏,“想不到本王治下,竟然出了此等事态。来人,把这里烧了,所有东西都烧掉。”
众人连忙劝解,尤其是孟次席。
大家心知肚明,尽管严院长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可这些研究资料,却是无比珍贵。
甚至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因为这种程度的实验,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重现。
这罪恶而又宝贵的研究资料,就这么付之一炬,会不会,太草率了?
孟谦一干人的意见,是封锁此地,派专人清点、整理,不许走漏风声。
城主的态度,异常坚决。
“你们都打算抗命不遵吗?本王的话很清楚,烧,一个字不许留。”
孟次席等人还想周旋,杜仁带头点起火来。
苏阳见了,跟着加了把火。
接着是城主的亲卫队,火越烧越旺。
孟谦等人见事已至此,虽然恨得牙痒痒,也不好撕破脸皮,只得一人添一把火。
火系魔法,蔓延甚快。在出口边,城主命人仔细搜身,决不允许从这儿带出任何资料。
这一举措虽然很严,但也碍不住记忆群的家伙,背了一些关键资料。出去之后,悄悄地,记在纸上。
城主命令,众法师就地解散。带着亲卫队,少数要员,护送杜泽二人回王府。
在王府的大餐厅,命人简单备了些饭食。
杜仁与泽雅都饥渴难耐,免不了狼吞虎咽。
孟谦刚刚痛失大批珍贵资料,心情阴郁。又见这二人如此不雅,故意咳嗽几声,提醒他们。
两人可顾不上这些礼节,填饱肚子要紧啊。
城主熊绎倒不在意这些,轻声问道:“杜兄,为何出现在那个地下研究所?”
少年咽下一大口肉,差点涌出泪花,“我在姑苏城有过一次经验了,看来,席们都习惯在地下研究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瞥了孟谦一眼,对方别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少年吃过饭,简单给众人说了一遍前因后果。
只隐去了自己变身一节,就当自己是清醒状态的。
这倒也说得通,墙上和地上的兽爪痕迹,就当是研究所里的怪物暴走的结果。
“杜兄,”城主又是关切,又是内疚。毕竟,恩人在自己管辖的城里,险些丧命。“今后,有何打算?”
“明早,我想,安葬了小葵。然后就和师父起行,去丹阳城。”杜仁想到,严博易的推荐信还在自己这儿,只得苦笑。
“孟席,我现在,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少年恭敬地向他施礼。
孟谦摆了摆手,“不敢,杜先生有何见教?”
“见教可不敢说。只是,严院长曾替我写了封推荐信,叫我带去丹阳学府。现在出了这桩大案,推荐信恐怕会失效……”
得得得,不就是想讹我一封推荐信么。罢了罢了。
孟谦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熊绎请求,“城主大人,下官,借笔墨一用。”
当场写好推荐信,交与杜仁。
“这下,你满意了吧?”孟谦满腹怨气。
少年看了一遍信件,朝他躬身行礼。“孟大人,您的名,是个‘谦’字。若是时刻谨记这个字,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好小子,竟然给我说起大道理来。
“这话轮得着你说吗?论张扬,天下恐怕找不出在你之上的人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