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站在湖面上,保持警戒。“是吗来试试。”
一道风刃破空有声,如同飞镰,斩向杜仁脖子。
湖面立起三面冰壁,瞬间被风刃打碎。杜仁用元粒盾挡下这一击,却被碎冰划伤了脸。
镰鼬嘲弄道:“还说大话。现在的你,就像待宰的羔羊,求饶都来不及,还敢跟我叫板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四面陆续射来飞镰,杜仁四处躲闪、阻挡,却不断累积伤口。
泽雅见他受伤,且落了下风,请求巽之塔的管理人常参法师,先放杜仁出来。
常参冷笑,“哦才受点伤就吵着不干了都闭嘴好好看,真要出事了,冻结幻境不迟。”
“可他的神识正在受损哪。那种疼痛,会印在记忆里”
没等泽雅说完,常参一吭声。“怎么,你心疼了这种程度都忍不了,还做什么法师。”
好疼啊
杜仁身上的伤口细密,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镰鼬躲在暗处,似乎真的藏身于空气之中。
不过,有两件事值得玩味。
其一,镰鼬虽然爱说闲话,但发起攻击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其二,飞镰射出的位置,那片区域会有一瞬出现实体。
杜仁做出了推论:镰鼬的身躯可以化入空气中,用飞镰必须先形成实体。镰鼬速度很快,显形、出击、消形,来不及反击啊。
不过,镰鼬有一个弱点,恐怕这是自己唯一的胜机。
单独对付这种家伙,可真难。
湖中水位不断降低,镰鼬攻击的角度也从水平变成斜下。
很好,这样你这孽畜活动范围就变窄了。
“呵呵哈哈,行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镰鼬打个哈欠,声音溢满湖四周。“这就送你上路吧。再见了,无名法师。”
镰鼬现出身影的一瞬,被一个影子扑过去抱住,咽喉被锁。
怎么回事,谁敢偷袭我抬眼看去,怎么是刚才那个女孩。
难道说,人偶有两个
湖水卷积浪头,推着杜仁跃上岸。“火四雷炎”,法杖顶部伸出蓝色雷火,贯穿镰鼬胸口。
人偶也被击穿,立刻爆炸了。
镰鼬浑身形同黑炭,伏在地上。伤重不起,也无法气化消形了。
“该死,我怎会,怎会输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杜仁走到它身边,感知到它体内元气衰竭,命不久矣。“镰鼬,你自大、狂傲、目中无人,败因在此。以为用恐惧情绪就能震慑所有人,没想到被这么简单的偷袭得手。”
“嘿嘿,你竟然能发现,我是靠呼吸进攻的,输了也不冤。可有一点,是你糊涂。你用魔动人偶暗算,不正说明这儿的村民都怕我吗连一个给你叫好的人都没有,可悲啊前一个人偶与真人无异,后一个人偶没半点活物的气息咳咳,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技术,了不起。”
杜仁心头怒火难消,将它翻过身来,按在地上。“为什么吃人,说你本就能用风从海中捕鱼,为什么还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害人性命”
镰鼬大笑。“失望,太失望了。本来还当你是个俊才,没想到如此天真迂腐。妖怪吃人,这不是常理吗你若想杜绝妖吃人,要么杀光所有妖怪,要么杀光所有凡人。就这么简单。”
杜仁再也无法自控,外臂攥成拳头,疯狂捶打。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直到镰鼬的遗骸,化成元粒飘出坑外。
整个悬空岛缓缓下降,落到浅海上,斜着立住了。
村民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议论风魔是不是被干掉了。
杜仁去跟村人们说明,风魔是只镰鼬,已经被除掉了。活祭品事先用魔动人偶替换了,王二家闺女一直被妈妈看护着。
村民都向法师拜谢。杜仁叫他们不必拘礼,看看能不能离开这座岛,以免沉到海里。
有人站在本岛翘起的一角高出,望见了陆地。“喂,我看到大陆了。”
这个距离,抱一根木头都能游过去了。
众人请法师同去大陆,今后好生供养。杜仁原打算给大家造木船,然后分别。没料到周身起了旋风。
“诸位,我要走了。大家路上注意安全,互相照应着。后会无期。”法师化作一缕青烟,升上天空。
离了幻境,杜仁神识归位,醒转过来。
泽雅关切地问他身体疼不疼。
要不说还好,一说就感到浑身都隐隐作痛。是神识受损带来的影响,得持续一段时间。
“我没事,这点痛楚不算什么。”他轻轻推开泽雅的手,质问常参。“常先生,那只镰鼬,是你造的”
“是我,又如何”
“镰鼬虽说爱捉弄人,但绝非残暴嗜血的怪物。你竟然造出如此凶蛮的畜生,绑架了全岛的渔民,究竟是何居心”
常参冷眼瞪他,“是何居心我一心求道,何罪之有你口口声声说,镰鼬绝非残暴嗜血,根据呢不过是几本图谱上捕风捉影的字句。若是得到妖神命令,再怎么温和的妖族,都会变成凶兽。”
杜仁不为所扰,“那是两码事。方才那只镰鼬,如同监禁岛民的狱长,定期散布恐惧,威吓他们。如此行径,就算是残暴的妖族,也赶不上吧。”
常参大笑。“可叹哪。我常参好心助你突破修行阻碍,反倒落下个骂名。若是看不惯,尽管去院长大人那儿告状。你猜她站在哪一边。”
洪泽站到两人之间,缓和气氛。找个顺势就带杜仁和泽雅出去了。
“哈哈哈,杜兄你可真轴啊。”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