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盘根”,杜仁立刻结出诸多树根,伸向山壁,试图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
雕虫小技。勾兴自然不会让他如愿,“火三——岩浆”。山壁顶部涌现大量赤红的岩浆,沿着陡坡,滚向树根。
一开始就是地势争夺。小杜明白,必须登上山壁,才能扭转不利局面。
一边用水系魔法,冷却、凝固岩浆,一边沿着细窄的斜道,向上奔跑。
守在道口的勾兴正要施法阻拦,只听一声,“火四——雷炎”,心下一慌。
本能地闪避,同时自我安慰,他中途施展四阶魔法,必然跑不快。只需立刻回防,还是我稳操胜券。
奇怪,怎么没看到雷光?难道是我走神了……
疑惑间,一只手拍在自己肩上。扭头一看,却是杜仁。
勾兴一阵乱叫,慌忙后撤几步。“你,你怎么……”
少年颇为得意,“你果然很怕我啊……不,应该说你很怕雷炎。既想得到,又心怀恐惧。”
王子明白了,受骗的愤怒油然而生。“空念法诀,只为了骗我躲过,你就趁机运转捷足法……无耻,这种手段你也……”
少年竖起指头,摇了摇,“我说过,为求胜利,不择手段,无可厚非。地利给你占了,没把握住,可怨不了别人。”
王子摆出迎战架势,“别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不过一介庶民。就算公平较量,也是我占优。你的伎俩我一清二楚,我的能耐你却不知深浅呢。”
少年想起伊蒙的话,勾兴这两天进步神。“那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吧。”
城楼里,两人之间的碎纸末突然纠集一团,定在半空乱颤,随后“嘭”的一声炸开。
二人身上撒满了纸屑。杜仁先睁开眼,平静地望着勾兴。
见他身上落满碎末,不明就里。王子神识也归位了,上身向右后方倾倒,右臂急忙撑住,小口喘息。
少年提醒他,“你身上有东西。”
“不用你管!”勾兴低头一看,身上确实又不是白色碎末。一边拂落,一边问,“原来你一直有所保留。”
“彼此彼此吧,你也让我吃了一惊。”
灵儿借机凑到少年身边,“杜大人,你身上沾了纸屑,我帮你弄掉。”
女孩伸手摘下他头上的纸屑,少年抬起胳膊一看,“这些碎纸末哪来的?”
灵儿给他解释。小杜转头看泽雅,女人别过脸去。看到女孩跟他这般亲近,怎么心理不平衡了。
禅斗的结果,从两人的表现就能猜出来了。
勾兴很不甘,自己费尽心机,竟然还是不能望其项背。
杜仁这边也是心有余悸。若是梅林老师没教我新招,结果还真不好说。
“王子殿下,我必须承认,你这两天的进步乎我的想象。也许是过去亲属的打压,让你有所顾忌,一直没能挥实力。”
王子瞪眼看他,“杜仁,你这家伙,运气好得让人嫉妒,还总是没自觉地口出狂言。我决不承认你这种人。”
说完,爬起来,夺门而出。
杜仁准备起身去追,泽雅叫住他,“随他去吧。你也是,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对你没半点好处的。”
伊蒙看着徒弟逃走,无奈摇头。
勾兴走在烈日下的城头,又热又渴。过道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把油纸伞撑着。
伞下坐着一个或两个人。他走到一把伞旁边,呆呆看着伞下大叔手中的水壶。
大叔察觉到他的视线,把水壶伸向他,招呼进来坐下。
王子矜持地坐入伞阴,接过水壶。壶中凉水晃荡的声响和触感,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原本他会不屑于这种庶民用过的器具,可如今口干舌燥,顾不得小节。竖起水壶,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没喝几口,就呛到了,痛苦地咳出水花。
大叔看着心疼,也没教训他撒了这许多水。轻轻拍他的背,“慢点,慢点。水在壶里,跑不了。”
这句“水跑不了”,让王子听出味道来。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从巡城人的工作,到各自家庭(王子并未透露自己生在王家,只说是普通富商家庭),越聊越投缘。
勾兴一得意,豪爽地说:“大叔,等明天我去钱庄取3o枚金币,你拿去养家。别再做这种辛苦工作了。”
大叔收起笑颜,望着城外,“不用了,俺不要你的钱。”
勾兴以为他不信自己有钱,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别看我在东城楼当差,我家里可是很有钱的。”
大叔用粗糙的拳头砸了下地砖,语气中有了怒意,“你家里的钱是父辈辛苦攒下的,不是让你随意挥霍的。俺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你施舍。你走吧。”
王子见他犟着脾气,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记下他挂在腰间的号牌——零一七,默默退出去,返回了东城楼。
城楼门内,杜仁独自坐在桌边,备好一壶清茶。见他回来了,亲手斟了一茶碗,递给他。
勾兴也没拒绝,接过了,慢慢饮尽。茶是好茶,可惜没有那壶水的甘甜。
看他喝了茶,杜仁心里踏实了些。“王子殿下,外面天热,大家都挺担心你啊。”
勾兴苦笑,“杜大人,是我不成熟,给您添麻烦了。烦请帮我查一下,这儿零一七号巡城人是谁。”
杜仁一愣,这笨蛋王子,该不会是因为想查一个人的资料才跑回来的吧。“你问这个人干嘛?”
“你放心,不是寻仇的。他对我有恩,我想答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