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从黄姨娘嘴里得知了跑马桩游击队和县大队全军崩溃的真相十分震惊的话,现在就是震惊十分。
这不是别人,这是槐花老爹欧阳村长的姨太太之一牡丹啊。
张逸倾听她身后的脚步声,木有人,一个人来的。
“黄姨娘?黄姨娘?”门外继续敲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性子刚烈,小心出人命的,到时候,原田太君发现了,你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肯定是牡丹。
张逸悄悄地跑到门前,开门,“请。”
张逸是低着头的,有伪军的大盖帽屋檐遮掩着,牡丹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相当震惊,因为,黄姨娘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普通的伪军士兵?这可不是小事儿,金大牙从来不允许男人进来金谷园的,就是保卫力量都选择几个信任的小丫头,院子里拴了几条恶狗。
“呀,对不起,黄姨娘呢?”牡丹急忙低头,双手掩护在胸前,做出自卫和防范的姿态。
张逸用手指头朝内间指了指:“要西。”
“太君?”牡丹嗖一声倒退,双手捂住嘴巴,楞了一下,兔子一样惊恐地跑进了内间。
此时,张逸朝外面查看了一下,马上关闭屋门,反手插了,追进内间。
“黄姨娘呢?黄姨娘?”牡丹发现里面没有人,赶紧退出来了,慌里慌张的:“太君,黄姨娘不在,我走了!”
张逸伸手阻拦了她:“要西。”
牡丹吓得赶紧捂住脸:“太君,别吓唬我,我现在是金大牙金大队长的七姨太,您是皇军,不能乱来的。”
她如果不说的话,张逸还是不会调皮的,现在立刻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嘘,不乱乱动。”
牡丹吓坏了,以为黄姨娘勾引来的太君要对她使坏了,吓得一直往后面退,一直流眼泪。
张逸看见人家流眼泪,就不再开玩笑,“嘘,牡丹,是我,咱们自己人。”
牡丹骤然放开手,瞪大眼睛盯着张逸,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哇一声大哭扑上来,抱住了张逸的脖子。
张逸赶紧用手堵住她的嘴:“嘘。”
牡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好久才推开张逸,小心地倾听外面,狠狠得拳头捶打着张逸:“游击队和村民被人家围了,你跑哪里了?咱们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呜呜。”
张逸赶紧使眼色:“嘘,我就是回来报仇的,你们当家的呢?”
牡丹哽咽了半天:“当家的死了,叫李管家用刀子劈死了,把肠子又揪扯出来,呜呜。”
张逸见她忍不住要哭,赶紧上前捂住嘴。
牡丹瘫软在张逸怀里:“张逸兄弟,要是你肯听我的话,咱们私奔的话,走得远远的,哪里有这么多苦楚?”
小王庄被金大牙的特务队等袭击以后,重伤在身的欧阳逊一家被俘,等人全部押解到县城,金大牙和鬼子审问,欧阳逊痛骂李管家叛卖,李管家就杀了欧阳逊,霸占了欧阳家在城里的房产和铺子,牡丹和白莲都被抓了,白莲跟了李管家,牡丹被金大牙相中,抓到这里当了七姨太,槐花因为搀扶他爹,也被抓了,现在就在金谷园中,本来,金大牙要她当八姨太的,牡丹一直主动纠缠金大牙,眼看阻挡不了,就跟黄姨娘一起劝说他,见槐花献给鬼子,当然,这是尽量拖延时间。
牡丹还告诉张逸,这里的保镖数量和位置,常年居住的人口。
张逸大喜:“牡丹,你去,先把那些女保镖们都引诱来,我抓了她们。”
牡丹不敢:“她们都是金大牙原来当土匪时候的手下兄弟们的闺女,忠心耿耿不说,枪法很厉害呢。有的闺女跟金大爷有一腿,太危险了。”
这么一听,张逸更没有心里负担了,“那好,我去抓她们。”
来到小楼外面,牡丹喊着:“来人呀,来人呀,”
很快,来了一个丫头,果然在腰间别着手枪,威风凛凛的,恶声恶气地问:“干吗?”
张逸出来了,吓了那女保镖一跳,她去拔枪,张逸立刻用日语叽里呱啦地咒骂起来。
“别,小花儿,这是太君!”牡丹赶紧介绍。
张逸迎着她的枪口走过去:“花姑娘,我是竹木花四郎,原田中佐派遣来这里巡视的。”
小花一愣,“太君你怎么穿二狗子的衣裳?”
张逸笑笑:“游击队偷袭县城,我们遭遇了损失,我只能伪装来瞧瞧,你们给原田太君的女人还在吗?”
小花赶紧将枪收起来。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刚才谁在喊?干什么?”
牡丹一激灵,小花朝那边说:“蝴蝶姐姐,这边有太君来了。”
张逸大摇大摆朝前,等和小花挨着的时候,突然一拳,将她打昏了,拖到黄姨娘的房间里,让牡丹给绑了。
张逸往下面走,迎面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脸腮很长,长得也行,眼神凶巴巴的,有一股英气,腰间双枪,背着手:“嗯?”
张逸马上嗨了一声,告诉她,自己是原田中佐跟前的翻译官,最近才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蝴蝶警惕起来。
张逸惊魂未定地说:“跳墙啊,县城被游击队打下了,我没地方躲避,知道金大队长有这么金屋藏娇的一处宅子,只能溜进来了。”
蝴蝶很吃惊;“不会吧?外面打得那么热闹,怎么会是游击队?游击队有机枪?”
张逸说:“不相信的话,自己去看看,我们原田太君中计了,主力去打人家,人家转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