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内侍,却见那人有些眼熟。

她仔细一看,吓得愣在当场,竟是太子殿下!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去西宫了吗?

那他看到了多少?

蓁娘又是怕又是窘,余光瞥见杨氏还在‘嘎嘎嘎’的,忙拉了她一把,冲她使了个眼色。

众人疑惑的跟着她的眼光看去,俱都哑了嗓子,一个个乱做一团扶发理衣,正准备上前行礼时,太子却摆摆手笑道:“都免礼,你们笑的老远都听得见,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是我打扰你们了!”

高氏红着脸上前,“阿郎,我们在行酒令,阿韩抽了签正在给我们猜谜呢!你就来了,我们都喝了些酒,你不会怪罪吧?”

太子早就闻见了殿内浓浓的酒香,再看看这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目光涣散的女人们,无奈的开口:“今天过节,你们自己找个乐子也好,不过喝了这么多酒,我看韩氏在那儿又蹦又叫的,这是什么签这么刁钻!让我看看...”

蓁娘许是喝了酒,胆子也大了,闻言嗔道:“阿郎胡说,奴只是在叫,没有蹦!”

太子故做疑惑:“是吗?哦...鹅是不会蹦的...”

蓁娘红了脸,众人都嘻嘻笑,太子拿起一支签看了看,很肯定的道:“这一看就是杨氏弄出来的!”

杨氏有些不乐意道:“阿郎!我们就是找个乐子嘛!那些普通的签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没有玩完呢,让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太子找了个地方坐下,笑道:“又不是不让你们玩,你们继续,我也看看...”

说罢朝蓁娘笑了笑,杨氏欢呼着拿起酒盏道:“阿韩快点!还有三个呢!”

蓁娘见着太子一直在微笑,心里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在太子的眼里没有好印象。

不过转头一想,人家早就看到了,这会儿矫情未免太扫兴了,干脆不去想仪态这个词,继续表演给大家看。

后三种她表演的是老鼠、黄大仙和布谷鸟,每一种她都认真的模仿,连太子都哈哈大笑,老鼠和布谷鸟好猜,不过黄大仙就是太子猜出来的,毕竟这个东西其他娘子们几乎没有见过。

一直玩到了半夜,娘子们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坐了车各回各家,蓁娘一路都在傻笑,她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一进屋就倒在榻上,连阿梅给她脱衣服擦脸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痛的不得了,不过还是得起床去请安,她坐在浴桶里打着哈欠,李嬷嬷给她揉肩,道:“究竟玩了些什么?喝的那样醉醺醺的回来!”

蓁娘嘟哝道:“嬷嬷使点劲儿!肩膀酸的很...昨晚不就行酒令么,你都不知道,我们昨天玩的有多开心!我跟良媛她们的关系好像都拉近了很多”

李嬷嬷道:“这是好事啊!人哪,就是多走动才亲热,你整天不跟人来往谁还记得你呢,对不对?”

蓁娘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嬷嬷,我昨天听齐昭训说,下个月初一是大娘的生辰,太子妃觉得宫里的孩子少,要请些亲戚们来,你说我该送些什么?或者往年其他人都送了些什么?

这事李嬷嬷并不清楚,不过她还是出了个主意:“大娘是殿下唯一的女儿,这一两年她的身子也健壮了不少,生辰定是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娘子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干脆去问太子妃,你刚来,太子妃又是主子,这样做是最稳妥的!问了太子妃之后再去问问其他人,咱们商量一下送些什么!”

蓁娘也觉得这样很好,她想起袁郡君的话,这宫里,始终要记住的就是,太子和太子妃是夫妻,对太子什么态度对太子妃就得什么态度。

自己只是个妾侍,千万不要有了点底气就得意洋洋,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去请安时,太子妃正搂着蜃子在亲热的说话,听嬷嬷说,先前的太子妃薨逝时,蜃子才三岁,太子殿下又居丧两年.

这两年蜃子要么就是跟着太子,要么就去外祖父家里,没个母亲教导,真是可怜...

等到这个王氏这个继母入宫后,王氏又亲自抚养她,对她视如己出,母女俩的感情也很好。

要说太子夫妻两的感情,那也是相敬如宾,吴嬷嬷一提起太子就是赞叹,在她看来这世上比得上太子这样的郎君没有几个。

蓁娘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先前太子妃韦氏是小产好几次才勉强生下蜃子,可太子对她依旧如从前,连天子都不满意韦氏没剩下嫡子,太子却毫不在意,韦氏殁了后更是为她斩衰一年。

现在的太子妃王氏,在闺中时也经常跟着母亲新阳县主进宫请安,对太子也是芳心暗许,可惜那时太子已有正妻,王氏身份高贵也不可能去做个妾侍,只得压下那些心思。

等太子除了服之后,她才向长辈表明心事,由外祖父楚王牵了线,天子问过太子的意见后,才下诏册封王氏为储妃。

王氏心愿得偿,对太子又是爱又是敬,她身上有皇室血脉,父族也是高门,又是太子的表妹,夫妻俩相处的很是和谐。

打从她一进宫,就把东宫的内务给管的有条不紊,对继女也是关照有加,让太子没有后顾之忧,这下又生了嫡长子,太子对她是真正的亲热喜欢。

吴嬷嬷说,再强势的男人,对爱慕自己的女人总是会另眼相看的,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为他生了孩子,在他心里,这个女人在任何人当中都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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