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娘作完了,就八卦起淳于氏来,“阿锦,你给我讲讲你们家乡的事吧!我最喜欢听人家讲故事了!”
淳于氏也抿着乳酪,正想着要讲什么,就听惠氏高声道:“合着你今天就没完了是吧?”
惠氏作势要揪蓁娘,蓁娘笑着拍开她的手道:“你别打岔!”
淳于氏无声的笑,道:“没事的!咱们说说话也好,我就讲一个关于仙姑的故事吧!”
“话说在我们蜀州合江县,大约是在四十年前,有一个村子叫郑家村,村里有个郑小娘子,十五岁那年嫁给本村的人,婚后生了一儿两女,也过得挺不错的!”
蓁娘和惠氏一人拿起一个枣子啃着认真听故事,“然后呢!”
“然后在那郑娘子三十六岁那年,她生了场大病,病好了后谁都不认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嘴里念叨着自己是受了菩萨的点化,来普度世人了...”
惠氏摇头不相信:“这不就是骗子么?”
淳于氏解释道:“是啊!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骗子,可后来有一次,她指着一个小郎君说,你上辈子做了孽,谋财害命,这辈子是来赎罪的,你的阳寿也要尽了!”
“别人都骂她胡吣,没想到三日后,那小郎君去山上捡柴,他也不认真干活,胡乱玩了半日,临近天黑,才发现只捡了极少的柴!”
“这可怎么办呢?他看见了本村另一个小郎君捆好的一堆柴,心里起了贪欲,悄悄的背起那堆柴就回家去了,谁知那捆柴里早就钻进了一条毒蛇...”
“颠簸惊醒了那蛇,冲着那小郎君的脖子就是一口,可怜那小郎君才走了几步,就被咬了,挣扎了几下就没了!”
蓁娘和惠氏拉着淳于氏问:“真的吗?那郑娘子说这小郎君是赎罪的,那他是欠了那蛇还是欠了另一个小郎君的?”
淳于氏喝了口水才继续道:“后来人们找到了郑娘子,她才说出原委:原来那小郎君上辈子为了谋财杀了人,事后他诬陷给另一个人,那无辜的人替他偿了命!”
“所以这一世,他偷了别人的柴,替丢柴的小郎君挡了一劫,那丢柴的小郎君就是上一世冤死的人,那毒蛇就是被他谋杀的人!来报仇的!”
蓁娘听得入神,“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吗?”
淳于氏斩钉截铁道:“就是真的,那时我阿翁那时候才几岁,那件事闹得满城皆知,后来那郑娘子就被人唤作郑仙姑,专门给人看相算命去了...”
“那郑仙姑现在呢?”
“她窥得天机,总要付出代价,菩萨原本要她的儿女做代价,她哪里忍心,五十多岁时就自我了断了...”淳于氏摇摇头叹道。
“唉...”大家都叹息一番,“其实说起来,她也是无辜的,又不是她自己要窥得天机的!”
惠氏神神秘秘道:“这世上那么多能掐会算的人,是不是都开过天眼?不然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蓁娘嘲笑她:“一两个仙姑也就算了,亏你也是书香门第的,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些都是江湖把戏,糊弄人的,你也信?”
“那你说清泉观的道士来东宫走了一圈,把内廷的一些花草水池指点了一番,你就有身孕了!这不神奇吗?”惠氏有些不服气。
这个。。。好像是有些道理...去年从骊山宫回来之后,太子妃就请了清泉观的主持来东宫看了看,那主持说内廷的花木太过繁盛,再加上池水的位置不好,挡住了太子的的子嗣。
太子知道了也只是哼了一声,可改造之后蓁娘就有孕了,这一下之前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人倒是真的信服了,东宫内廷的女人们倒是一个个暗地企盼早些怀上孩子,后半辈子也好有个依靠...
不过蓁娘还是半信半疑,她家里的长辈虽也爱念佛烧香,对这种事还是没有过多的迷信,所以蓁娘也不太相信。
三个人作伴每日吹牛玩笑,日子倒也很快的过去了,蓁娘的身子越发笨重,双腿像发酵过得面团,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她不耐烦穿鞋,屋里人就给她做了十来双柔软透气的草鞋,这才舒服些。
七月中旬,白嬷嬷就开始为蓁娘普及生产的知识,以及生产前的各种准备。
首先就是活动,蓁娘身子不便不能再进行长时间的活动,每日只是慢走几圈,由专人服侍着原地扎马步,一边慢慢呼吸一边蹲下去。
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过白嬷嬷对此很严肃:“这都是为了生产时少吃些苦头!娘子要认真做!”
惠氏和淳于氏也每日陪着她做,蓁娘趁着空闲揶揄:“你们也学着点,以后生孩子就不用人教了!”
惠氏翻了个白眼,淳于氏羞红了脸,看得蓁娘嘿嘿笑。
进了八月,在陈嬷嬷和太子留下的内侍林全的安排下,为蓁娘生产做准备的各种人都整齐待命。
白嬷嬷引着蓁娘去看产室,屋里只有一张矮床和一张几案,那床有些奇怪,上面的横梁上垂下来一根四指粗细的绳子,床上还有一个木架子,看起来能睡在上面。
白嬷嬷不等蓁娘开口就道:“娘子到时就是在这里生产,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她上了床,先是仰卧在木架上,两腿分开蹬着抵住两脚的木块,白嬷嬷道:“娘子发动之后会先阵痛一些时候,有人时间长有人时间短,都是看各人身体情况!”
“等开了十指时候,娘子可以